他的额头紧紧贴在地上,连头发都沾满了灰尘,冷汗顺着脸颊流进衣领,把玄色长袍浸得湿透,声音带着灵魂深处的颤栗,连牙齿都在打颤:“参、参见血盟使者!属、属下无能,没拿下吴天这逆贼,还劳使者大人亲自出面……求使者大人降罪!”
红衣女子没看他,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袖口,动作优雅得像在打理名贵的丝绸,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她微微颔首,目光像万载玄冰铸就的刀锋,缓缓扫过下方——扫过吴天时,停顿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仿佛看到了一件有趣的玩具;
扫过杨涛时,带着一丝轻蔑,像是在看一只挣扎的蝼蚁;
扫过天剑宗宗主、烟雨楼白衣女子时,满是漠然,仿佛他们的生死都与她无关。
所过之处,空气都像被冻住了,连狂风都弱了几分,只剩血雾翻滚的“咕嘟”声,像在煮一锅沸腾的血水。
“各位,”她红唇轻启,每个音节都像重锤砸在众人心口,“我乃血盟使者。你们南陲这些所谓的宗门,半个月前就已被我血盟的人围了。”
她故意拉长语调,猩红的舌尖轻轻舔过唇角,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哦对了,有两个不知死活的——青木门和寒星阁,说要‘宁死不降’。”
她摊开右手,掌心浮着两颗黯淡的宗门令牌,令牌边缘还沾着焦痕和干涸的血迹,“结果嘛,他们的山门被烧成了灰,连刚满月的婴孩都没留一个。”
“轰——!”
这话比天地异变更具冲击力!广场上瞬间炸开了锅,惊惶的呼喊、质疑的尖叫、倒吸冷气的声音混在一起,恐惧像瘟疫般蔓延:
“青木门的‘青木大阵’能挡合体境一重全力一击!怎么可能被烧了?”
“半个月前就被围了?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音符呢?”
“血盟到底是哪来的?难道是中土来的魔道巨擘?南陲根本没这等势力!”
天剑宗宗主紧握背后的剑柄,指节泛白,眉头皱得能夹碎石子——他不信青木门会这么容易被灭,可令牌上的焦痕做不了假,那是只有地火才能烧出来的痕迹;
烟雨楼的白衣女子脸色苍白如雪,贝齿轻咬下唇,指尖掐进掌心,却依旧强撑着挺直脊背,不愿在人前露怯。
金刀宗宗主缓缓站起来,脸上满是病态的兴奋,他仰天狂笑,声音尖锐得像夜枭在三更天啼叫:“蠢货!一群睁眼瞎!你们留守的弟子早成了血盟的阶下囚!你们的宝库正被血盟大人的人搜刮!你们以为的‘安全’,不过是使者大人想让你们多活会儿,看着自己的宗门完蛋!”
话音刚落,两道狼狈到极致的身影冲破人群,跌跌撞撞地跑到广场中央——是风云宗的两名执事,左边那个断了右臂,伤口用破布胡乱缠着,鲜血还在顺着布缝往下滴,染红了半边身子;
右边那个脸上有道深可见骨的刀疤,从额头划到下巴,头发被血粘在脸上,跑的时候踉跄了一下,直接摔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时,嗓子哑得像破锣:“宗主!风云宗……没了!血盟的人半个时辰就破了‘风云大阵’,大长老他……他带着剩下的弟子降了!”
风云宗宗主瞳孔骤缩,一把揪住左边执事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把对方的衣领捏碎,眼神里满是愤怒与不敢置信,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放屁!大阵有元婴巅峰境长老守着!传音符呢?怎么没消息?你是血盟的奸细!故意来骗我!”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却无比刺眼的灵光从他怀中飞出,落在掌心——是那枚本该两天前就送到的传音玉简,表面覆着一层淡红色的灵力,像薄冰般冰冷,指尖一碰就传来刺骨的寒意。
风云宗宗主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将神念探入玉简,大长老疲惫又绝望的声音瞬间在他脑海里炸开:“宗主……别反抗了……血盟有合体境强者……大阵撑了半个时辰就碎了……为了剩下的弟子……我只能降……你也……顺势而为吧……别让风云宗断了根……”
“噗——!”
一口逆血猛地从风云宗宗主口中喷出,溅在身前的青石板上,染红了一片。
他踉跄着后退三步,眼神从愤怒变成怀疑,再变成彻底的绝望——他捏紧玉简,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到石板上,却浑然不觉,嘴里喃喃着:“两天前……就破了……拦截传音符……好狠的手段……好狠……”
这仅仅是开始。
裂云谷的一个弟子连滚带爬地跑来,身上的谷服被撕成碎片,胳膊上还插着一支断箭,哭喊道:“谷主!裂云谷没了!二长老降了!血盟的人在抢我们的矿脉!”
烈火门的长老浑身是伤,半边脸被烧伤,连胡须都焦了,他跪在地上,声音嘶哑:“门主……烈火门的炼丹房被烧了……所有丹炉都碎了……大长老他……他献了咱们的火灵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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