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股性质迥异的力量——张叙舟的守护意志、苏星潼的化育灵能、墨守族的规矩法则——
在张叙舟“融入而非破坏”的意念引导下,小心翼翼地探向那道完美循环的寂灭能量壁障。
这过程,远比硬碰硬的对抗更加凶险,如同在锋利的刀刃上舞蹈,在沸腾的油锅里绣花。
守护意志需克制其刚猛,化为最坚韧的渗透;化育灵能需极致精微,寻找法则脉络的间隙;规矩法则则需暂时放下绝对的“定”,允许一定程度的“变”与“融”。这对三人心神的消耗和掌控力提出了极致的要求。
张叙舟额头青筋暴起,汗出如浆,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他不仅要维持自身力量的输出,更要作为枢纽,平衡另外两股力量,确保它们不会相互冲突,而是形成一股柔和却无孔不入的“探针”。
苏星潼脸色愈发苍白,指尖微微颤抖,但她眼神专注,以天机的敏锐引导着化育之力,如同最灵巧的刻刀,在寂灭能量的微观结构上寻找着那理论上存在的、因“自卫”而产生的细微波动点。
墨守族首领则始终沉默,但他手中规尺的光芒不再稳定如初,而是出现了极其细微的、顺应渗透节奏的调整,这对他而言,已是极大的“破例”。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矿脉的崩塌加剧,暗红裂痕中传来的吸力越来越强,那冰冷的“墟寂之眼”似乎下一刻就要完全凝实。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就在三人精神几近枯竭,融合的力量也即将溃散的刹那——
“找到了!”苏星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意念传讯!
在她的引导下,那缕融合了三家之长的奇异能量,终于触碰到了寂灭壁障循环体系中的一个极其微小的“涟漪点”——那是壁障因应对他们先前攻击而自动强化时,产生的、转瞬即逝的法则衔接缝隙!
“就是现在!进去!”张叙舟怒吼,将残存的所有意志力灌注其中!
嗡!
融合能量如同找到了堤坝蚁穴的水流,瞬间沿着那微不足道的缝隙渗透而入!没有爆炸,没有冲击,只有一种奇特的、如同水滴融入大海般的“消融”感。
成功了?!
然而,就在融合能量成功渗透壁障的同一瞬间,异变骤生!
矿脉深处,那道横贯视野的暗红裂痕猛地扩张到极限!紧接着,一颗巨大无比、完全由冰冷、死寂、漠然的暗影凝聚而成的“眼球”,缓缓地、彻底地从裂痕深处“浮”了出来!
墟寂之眼,本体显现!
它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一片吞噬一切光线和希望的终极黑暗。当它“睁开”的刹那,整个崩塌的玄晶矿脉仿佛都静止了一瞬!
所有声音消失,所有光芒黯淡,连肆虐的能量风暴都为之凝固!一种超越了恐惧、愤怒、乃至任何情感的、纯粹的“存在之否定”意志,如同无形的绝对零度寒潮,席卷了每一寸空间!
张叙舟、苏星潼、墨守族首领,三人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僵硬,思维几乎冻结!在这绝对的“虚无”注视下,任何反抗、任何意念都显得如此可笑和渺小!这是生命体面对终极归宿时的本能战栗!
渗透进入寂灭壁障的那缕融合能量,也在这恐怖的注视下剧烈波动,眼看就要被同化、湮灭!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时刻——
咚……
一声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搏动声,突兀地响起。
这声音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它低沉、缓慢,带着一种古老而疲惫的韵律,仿佛一颗沉睡了亿万年的心脏,开始了第一次无力的跳动。
咚……
第二声搏动传来,比第一声稍微有力了一丝。
声音的源头,正是寂灭壁障之后,那个巨大的、如同心脏般缓缓搏动的暗色晶体——玄晶核心!
在这“墟寂之眼”完全显现、散发绝对寂灭意志的关头,这颗被视为矿脉能量之源、甚至可能是寂灭之眼力量根源的“核心”,竟然传出了类似生命的心跳声?!
这诡异的变化,让那漠然的“墟寂之眼”似乎也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小的、难以察觉的波动。那席卷一切的寂灭寒意,出现了一刹那的凝滞。
而就是这一刹那的凝滞,给了那缕即将湮灭的融合能量一丝喘息之机!苏星潼福至心灵,用尽最后力气引导着那缕能量,不是去攻击核心,也不是去防御眼球的凝视,而是如同温柔的指尖,轻轻“叩”在了那颗传出心跳的玄晶核心表面!
如同叩响了一扇尘封万古的大门。
嗡……
玄晶核心随着这一“叩”,微微震颤了一下。紧接着,一道微弱的、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的信息碎片,顺着那缕融合能量,反向传递到了张叙舟三人的心间。
那信息碎片中,没有言语,只有一种无尽的……悲伤、疲惫、以及……一丝微弱得几乎熄灭的……渴望。
对“生”的渴望。
玄晶核心,并非死物?墟寂之眼的背后,隐藏着更深的秘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绝境中的三人,看到了一丝完全超出理解的、诡异莫测的变数。
(本章完)
下章钩子: 玄晶核心传来的“渴望”情绪让所有人大惊!墨守族首领首次失态低呼:“不可能!核心怎会有‘灵’?!”
而“墟寂之眼”因这变故暴怒,发动终极寂灭冲击!关键时刻,张叙舟做出惊人决定:不再防御,而是引导所有力量,助核心“心跳”复苏!赌一个“死极而生”的渺茫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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