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昆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球’,有一种无形的力,将我们牢牢地吸附在它的表面。就像……磁石吸铁。”他用了一个对方能理解的比喻。
随即,不等对方消化,他便抛出了真正的重磅炸弹。
“而这样的‘球’,在这片无尽的虚空中,还有很多。我们头顶的太阳,是一个比我们脚下这个球,要大上百万倍的,燃烧着的巨大火球。夜晚的星辰,亦有许多,是和太阳一样的火球,只是离我们太过遥远,才显得那般渺小。”
“我们所在的世界,不过是这无垠宇宙中的一粒微尘罢了。”
江昆的声音很轻,很缓,却像是一道道九天神雷,在三清殿内所有人的脑海中疯狂炸响!
书兰的小手在剧烈颤抖,毛笔的笔尖滴下一大团墨渍,染黑了宣纸,她却浑然不觉。
逍遥灵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瞪得滚圆,小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整个人已经完全陷入了石化状态。
而清霜,那张清冷如冰的俏脸,此刻已是血色尽褪,一片煞白。她引以为傲的道心,在江昆所描绘的这幅宏大、冷寂、而又真实得可怕的宇宙图景面前,被冲击得摇摇欲坠,几近崩溃!
大地是球?太阳是更大的火球?我们只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这……这彻底颠覆了她的一切认知!
“不……不可能……”逍遥子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他的额角,竟已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试图用自己百年的道法修为去理解,去推演江昆所说的一切。但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想象,一个燃烧的巨大火球,为何能悬浮在虚空中?那股吸附万物的“力”,又从何而来?
这已经超出了他理解的范畴!
江昆看着他那副世界观崩塌的模样,心中毫无波澜,继续用最平静的语气,给予他最后一击。
“现在,我们再来谈‘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句话,没有错。但道长你理解的‘道’,太小了。”
“真正的‘道’,是那片包含了无数‘世界’、无数‘太阳’的,无垠的宇宙本身。而在宇宙诞生之前,它或许只是一个温度与密度都无限大,而体积极致小的‘奇点’。这个‘奇点’,便是‘一’之前的状态。”
“某一日,这个‘奇点’发生了大爆炸,能量与物质向四面八方扩散,才形成了我们如今所能观测到的宇宙,诞生了万物。这,或许才是‘道生一’的真相。”
“至于你所说的‘逍遥’……”
江昆的目光带着一丝怜悯,看着已经面如金纸、浑身轻颤的逍遥子。
“困于一隅,坐井观天,将水井的大小当成整个天空,固步自封,美其名曰‘顺应自然’。这不叫逍遥,这叫……无知与懒惰。”
“真正的逍遥,是洞悉这宇宙万物的根本规则,是明白星辰为何悬挂,明白生命为何诞生,明白力量的本质是什么。然后,去驾驭它,改变它,超越它!”
“是跳出水井,去看那真正广阔无垠的星辰大海!”
“道长,你的道,走窄了。”
最后七个字,如同一记最沉重的暮鼓晨钟,狠狠地敲在了逍遥子的神魂之上。
他再也无法维持盘坐的姿势,“噗通”一声,整个人向后瘫倒,幸而被他身后的一个蒲团接住,才没有失态地摔在地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目失神,口中反复呢喃着:“宇宙……奇点……星辰大海……我的道……走窄了……”
他修行百年,自诩已窥得天地至理,即将踏破天人之关。
可今日,在江昆面前,他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百年道行,自己所坚信的整个世界,不过是一个可笑的、脆弱的谎言。
自己,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井底之蛙!
巨大的羞愧、震撼、茫然、以及一丝对更高层次真理的狂热渴望,在他的心中交织,几乎要让他心神失守,当场走火入魔。
大殿之内,死一般的寂静。
清霜呆呆地看着那个瘫倒在地的、自己往日里奉若神明的掌门师伯,又看了看那个依旧云淡风轻,仿佛只是说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年轻男子,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那般不真实。
不知过了多久,逍遥子终于从那巨大的冲击中,勉强回过神来。
他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整理了一下散乱的道袍,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对着江昆,深深地、深深地弯下了腰,行了一个弟子对师长才会行的大礼。
他抬起头,眼中所有的骄傲与仙气都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小学生面对老师般的虔诚与恳切。
“君上……不,先生之论,闻所未闻,振聋发聩!逍遥子……受教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变了一个人。
“但大道之争,言语终是虚妄!”
“先生所言之‘道’,宏大无边,令人心折。但它是否只是空中楼阁?能否化为真正的力量?”
“请先生移步演武场,你我……以武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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