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拉着陈墨与林玥奔出数里,直到身后的瘴气与黑色光束彻底消失,才敢在一处溪流旁停下脚步。三人瘫坐在溪岸边,大口喘着粗气,苏衍卷起衣袖,手臂上的血痕虽已不再流血,却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沾到了邪祟的剧毒。林玥见状,立刻取出解毒丹碾碎,用溪水调成糊状,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上。
“这邪祟的毒性好烈!”林玥看着药膏接触伤口时泛起的白烟,眉头紧锁,“寻常瘴毒遇我这解毒丹便会化解,可这毒素竟在与药膏相抗。苏师兄,你刚才近距离接触那古树,可知它究竟是何物?”
陈墨也凑过来看向伤口,满脸后怕:“刚才那黑色光束太吓人了,若不是苏师兄反应快,咱们现在恐怕都成碎石了。依我看,那古树就是邪祟本体,咱们还是赶紧向师门求援,别硬闯了。”
苏衍却摇了摇头,指尖轻抚过伤口周围的皮肤,感受着毒素与灵力的纠缠:“那古树不是邪祟本体,我在它身上感受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一种是阴邪诡谲的浊气,另一种却是纯净厚重的震木灵气,只是后者被前者压制得几乎无法喘息。”他望向古树林深处,眸中闪过一丝坚定,“而且,在邪祟攻击我时,我隐约感受到古树传递来的一丝意念,那是……痛苦与求救。”
“痛苦与求救?”陈墨瞪大了眼睛,“一棵树还能传递意念?苏师兄,你是不是中了瘴气的余毒,产生幻觉了?”
“绝非幻觉。”苏衍从怀中取出那枚祖传的玉佩,玉佩此刻正泛着淡淡的莹白光芒,与溪流的水汽相互感应,“这枚玉佩是我苏家祖传之物,能感知天地间的灵韵波动,刚才靠近古树时,它一直在发烫,显然是感受到了同源的灵气。我猜,那棵古树本是震木区域的灵脉核心,也就是守护树,只是被邪祟寄生了。”
林玥闻言,突然想起古籍中的记载:“我曾在《震木秘境考》中见过一段残篇,说震木域的核心有一株‘镇灵古槐’,乃是秘境的灵脉之源,能调节五行灵力平衡,守护秘境不受邪祟侵扰。只是这段记载太过久远,世人都以为是传说。”她看向苏衍,“难道那棵古树,就是镇灵古槐?”
“极有可能。”苏衍站起身,将玉佩握紧,“若它真是镇灵古槐,那它被邪祟寄生,便是震木域雾气弥漫、幻境丛生的根源,甚至焚天阁能轻易闯入秘境,也可能与它灵力失衡有关。咱们不能只想着求援,若等邪祟彻底吞噬古槐的灵力,不仅震木域会彻底崩坏,还会诞生更可怕的怪物。”
陈墨虽仍有惧色,却也知道事态严重,他拍了拍剑鞘道:“苏师兄说得对,咱们是正道弟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秘境被毁。只是那邪祟太过强大,咱们三人联手也未必是对手,该如何是好?”
苏衍沉吟片刻,目光落在溪流上:“刚才古树传递求救意念时,我感受到它对水属性灵力的渴望。而且邪祟的浊气属阴,我的离火灵力虽能克制,却无法彻底净化,反而可能刺激邪祟爆发。但坎水灵力纯净阴柔,若能以纯净坎水之气辅以灵物,或许能剥离邪祟与古槐的联系。”他看向林玥,“你识药辨灵的本事最强,帮我护法;陈墨,你用阵法在周围布下防御,防止邪祟突袭。我尝试用共情之术与古槐沟通,或许能找到破局之法。”
二人虽不知共情之术为何物,却对苏衍深信不疑。林玥取出所有解毒丹和驱邪符,在周围布置成简易的防护圈;陈墨则取出八枚青铜卦钱,按八卦方位埋入地下,口中念动卜卦诀,卦钱泛起淡金灵光,形成一道防御阵。苏衍走到溪流中央,盘膝而坐,将玉佩放在眉心,闭上眼睛,开始运转苏家传承的共情心法。
共情之术并非攻击或防御法门,而是一种罕见的沟通之术,需以自身灵力为桥,摒弃杂念,与目标灵韵达成共鸣。苏衍此前仅在太爷爷的指导下练过几次,从未拥过如此强大的灵物。他将灵力缓缓注入玉佩,玉佩的莹白光芒愈发炽盛,顺着他的眉心传遍全身,化作一道无形的灵丝,向古树林深处延伸。
灵丝穿过层层雾气,沿途避开邪祟残留的浊气,终于抵达镇灵古槐前。当灵丝触碰到古槐树干的瞬间,一股剧烈的痛苦意念如潮水般涌来,苏衍浑身一颤,险些从溪流中栽倒。他咬紧牙关,默念震卦辞稳住心神,将自身的平和灵力顺着灵丝传递过去,如春雨般滋润着古槐受损的灵韵。
渐渐地,古槐的痛苦意念缓和了些许,一道苍老而微弱的意念传入苏衍的脑海:“小友……是……震木的……气息……”
“前辈,我是苏衍,前来助你摆脱邪祟。”苏衍以意念回应,同时加大灵力输出,帮古槐抵挡体内邪祟的压制,“你可是震木域的镇灵古槐?”
“正是……老朽……镇守此地……三千年……”古槐的意念断断续续,夹杂着阵阵刺痛,“百年前……天现异象……一道流光……坠于林间……那东西……不是此方天地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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