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交织的通路尽头连着一片平缓岩地,岩缝里钻出几丛灰绿色耐旱植被,给赤红焦黑的死寂世界添了丝生机。苏衍靠在背风岩石上,左臂缠着林玥刚换的伤药纱布,渗血处泛着淡香,却压不住深处灼痛——南明离火余韵仍在经脉灼烧,即便有坎水玉佩镇压,这痛也得三五日才消。他望着蒸腾的岩浆河眉峰微蹙:离火峡谷比预想凶险数倍,自己伤势未愈,林玥和陈墨缺离火防御法器,找不到“火中藏玉”,三人恐要困死在此。
“这离火峡谷太邪门,连伤药都熬不住高温。”陈墨蹲在一旁,捏着半块烤脆的干粮咬了口便皱眉,“那‘火中藏玉’到底在哪?总不能在火山口核心吧,那地方根本进不去!”
林玥用冷却的岩石研磨草药,抬头望峡谷深处:“卦辞说‘火中藏玉,坎离相济’,苏师兄的坎水灵核能镇离火,这‘玉’或许和它成对。但峡谷太大,岩浆河九曲十八弯,没法一寸寸搜。”她递过药粉,“你伤得静养,别贸然靠近岩浆。”
苏衍接过药粉,指尖刚触到便有一缕清凉顺着经脉游走,稍稍缓解了伤口的灼痛,心中暗叹林玥心思缜密,连耐高温的伤药都备着。他望向下方奔腾的岩浆河,胸前的坎水玉佩微微发烫,正与岩浆中的离火灵力形成一种微妙的呼应。他心中一动:坎水灵核能引动坎水本源,若“火中藏玉”真是离火本源所凝,二者必然会有强烈感应——这或许就是卦辞“坎离相济”的深意。“坎水灵核能引动坎水本源,要是那‘玉’真是离火本源所凝,肯定会有灵力波动。我们先沿着峡谷边缘探查,重点盯紧灵力异常的地方。”
三人稍作休整,陈墨把仅剩的冰符小心贴在腰间,林玥摸出新青铜罗盘——虽不及先前精准,却能勉强感知灵力流向。苏衍走在中间,左臂不便,便凝坎水灵力在掌心戒备。峡谷边缘岩石烫得惊人,隔护体灵力仍觉脚底灼意,每步都得绕开岩缝里的灼热气息。
行约一炷香,前方岩浆河骤起涟漪,暗红表面冒出几簇橙红火苗,如浮水莲花旋转。林玥按住苏衍手臂:“等等,灵力异常!”罗盘指针狂转,针尾银纹泛红,“这附近离火灵力骤浓且不稳定!”
陈墨刚探头细看,一道拳头大火球从岩浆中窜出,带着“呼呼”灼风直扑面门!火球速度惊人,裹着细密火星,未及靠近已燎得人皮肤发疼。苏衍心中一紧:陈墨终究还是冒失了!这火灵来得猝不及防,若被撞上必然皮开肉绽。“小心!”他掌心坎水灵力骤然爆发,一道水墙瞬间挡在陈墨身前。
“砰”的闷响,火球撞在水墙上炸开,水墙蒸腾成雾堪堪挡住袭击。陈墨惊出冷汗,后退两步摸出冰符:“这是什么?怎么从岩浆里冒出来的!”
话音未落,三道火球从不同方向袭向三人。苏衍侧身避开,火球擦肩落在岩石上燃起烈火;林玥借岩石遮挡躲过,火球却如附骨之疽般追着她滚动。
“是火灵!”苏衍目光一凝,“离火灵力凝聚的灵体,无实体且触碰即燃,寻常术法难彻底消灭!”他拍出两道水鞭缠住追林玥的火球,“陈墨,用冰符!冰克离火!”
陈墨早已攥着冰符在手,闻言立刻激发。两道冰蓝色符咒在空中炸开,化作漫天冰雾朝剩余两道火灵罩去。冰雾所过之处,空气温度骤降,火灵的火焰明显黯淡了不少,移动速度也慢了下来。“有用!”陈墨大喜过望,正要再掏冰符,手一摸腰间却皱起了眉,“糟了,只剩最后三道了!”
苏衍眉头紧锁,能清晰感觉到火灵的数量还在增加,岩浆表面的火苗越聚越多,隐约有形成火潮的势头。他心中暗急:陈墨的冰符所剩无几,自己的灵力也经不起这样消耗,硬拼只会坐以待毙。必须找到火灵的根源,否则等水幕破裂,三人都要沦为火灵的目标。“不能硬拼!林玥,快找火灵的出没规律!它们不可能无差别攻击!”他将坎水灵力催至极致,在三人周围撑起一道环形水幕,火灵撞上来虽能炸开,却暂无法突破这层防线。
林玥忙拿纸笔记录:“火灵都从三个区域窜出!东边礁石区最多,中间漩涡区次之,西边浅滩最少!”她指岩浆河三处,“且每次袭击后必退回原区域,像是在守护什么!”
苏衍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火灵的活动范围全围绕着这三处区域,每次攻击失利,就会化作一道火光窜回岩浆,重新凝聚成形。他运转坎水灵力感知周遭,忽然注意到火灵退回的区域里,岩浆中偶尔会闪过一缕极淡的绿光,快得如同错觉。他心中咯噔一下:这绿光绝非岩浆本身所有,若火灵真在守护某物,这绿光十有八九就是“火中藏玉”的征兆——但此事关系三人安危,绝不能凭一时猜测定论,必须亲眼确认。
“看岩浆里!”苏衍急道,“火灵活动处有绿光!”林玥和陈墨望去,却被黑烟遮挡。刚要发问,一道火灵退回东边礁石区,岩浆涟漪间,一缕翠绿光芒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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