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布局暗合八卦,秦守易与林万山、周鹤分坐三席,下方弟子按流派划界:左侧镇煞派弟子持桃木剑肃立,右侧堪舆派捧风水盘、卜筮派攥龟甲,两派隐隐成盟。苏衍与陈墨、林玥坐末排,刚落座便觉气场凝滞,陈墨凑耳轻语:“今早定有一场‘舌战群儒’。”
秦守易轻咳一声,打破沉默:“今日召集诸位,是因刘忠案暴露的查案疏漏——镇煞派独查时险些错判,幸得堪舆派测煞、卜筮派问卦佐证。此事让我想起一桩旧案:十年前南疆蛊煞之乱,正是因三派各执一词延误时机,才酿成大祸。今日便议一议,玄门传承究竟该‘专精一派’,还是‘融合共生’?”
话音刚落,周鹤腾地起身,桃木剑顿地泛红光:“传承当以‘专精’为根!”他步至堂中,“镇煞派三百年金光咒单脉相传,前朝张玄清凭此荡平北方黑煞巢,若贪学旁门,岂能练到‘符出煞灭’?”他横剑胸前,咒纹隐现,“此符需本命精血融雷击木,掺了坎水咒的阴寒必驳杂,镇煞反遭反噬!刘忠案是弟子学艺不精,绝非规矩之过!”
左侧镇煞派弟子纷纷附和,一名中年弟子站起身:“周长老说得对!我派弟子李默,去年学了点卜筮的皮毛,测煞时竟把离火煞误判为坎水煞,险些被煞气重伤!传承就像铸剑,多开一窍便多一分裂痕,岂能随意融合?”
“周长老此言差矣!”堪舆派李青骤起,风水盘指针震颤,“焚天阁刻意炼制‘混合煞’,单派早已应对不暇!上月城西戏台‘风水煞裹卜筮煞’,镇煞派三探皆被迷心智,最终靠苏师兄坎水咒冻煞、林师姐定位、陈墨卜位才解决——单靠金光咒,戏台至今为祸!”
卜筮派王宇立刻附和,拍案展卦:“前年步行街水煞,我派算出‘煞起于水’却无方位,若不是林师姐测暗河改道、苏师兄引流,金光咒只能治标!卜筮定吉凶、堪舆察方位、镇煞破邪祟,三派如三足鼎,缺一不可!”
右侧弟子纷纷应和,镇煞派大弟子欲争辩,周鹤已面红耳赤握剑怒喝:“一派胡言!张玄清当年破‘子母煞’,凶险十倍于今,不也凭金光咒化解?”他正待再言,林万山沉稳声线插入。
他置罗盘于主桌,灵光映三派术法:“传承关乎存亡,非一语可定。不如三日后开‘传承发展研讨会’,三派携典籍、案例、弟子感悟参会,集思广益方为稳妥。”
秦守易立刻点头附和,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林长老所言极是。三日后辰时召开研讨会,各派需准备三样东西:历代传承典籍中的核心论述、近五十年的实战案例、年轻弟子的术法感悟。周鹤,你看如何?”
周鹤盯着罗盘上的灵光,沉默了片刻。他知道林万山的提议给了双方台阶,若是执意反对,反倒显得自己心胸狭隘。他冷哼一声,桃木剑归鞘时发出“呛”的轻响:“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拿出什么站得住脚的道理!但我把话放这——若是论据不足,镇煞派绝不会改祖宗规矩!”
大弟子领命而去,周鹤回望议事堂,见苏衍与李青、王宇论辩,《周易本义》写满批注,眉峰微蹙却未干涉——刘忠案后,他虽执守专精,亦不得不承认苏衍融合之法的精妙。
“在看什么?”林玥走到苏衍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堂内的罗盘,“在想传承的事?”苏衍点头,将《周易本义》递过去,书页上用墨笔写着一行批注:“融合非杂糅,如八卦相生——乾为天、坤为地,离火生艮土,坎水生巽风,各守其位却又互为依托。”
“说得好!”陈墨嚼着芝麻饼凑来,“周长老总觉‘混合’不纯粹,可他桃木剑属木、金光咒属金,正是‘金生水、水生木’的相生之理,这本身就是融合!”
林玥接过书,指尖划过批注:“我爷爷说过,堪舆派的风水盘最早只有八卦,后来融入卜筮的‘十二地支’,才更精准地定位煞气。传承不是守着旧纸堆,是让老东西适应新世道。”她从背包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这是我家传的《堪舆新论》,里面记载了明清时期堪舆与镇煞派合作破煞的案例,正好能当研讨会的论据。”
苏衍接过古籍,书页间夹着一张旧图纸,画的是“风水镇煞阵”——以八卦风水定位,用金光符布防,正是两派融合的术法。“我爷爷的《周易本义》里也有记载,前朝张玄清大师虽专精金光咒,却也常向卜筮派请教‘择时’之法,只是周长老没提罢了。”苏衍笑着说。
三人正讨论着,秦守易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份卷宗:“苏衍,这是十年前南疆蛊煞之乱的卷宗,当年三派因争执延误时机,导致三名弟子牺牲。你把这份卷宗带上,研讨会时或许能用得上。”他拍了拍苏衍的肩膀,“我知道你对‘融合’有自己的见解,研讨会那天,希望你能讲讲——年轻弟子的声音,往往藏着传承的未来。”
苏衍接过南疆蛊煞案卷宗,封面字迹沉重。卷宗记载三派因“强闯破煞”“改风水破阵”“择吉时再动”争执,错失良机致三弟子牺牲。他轻声应诺,心中明晰:融合非标新立异,是为护同门、少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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