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脑子还算好使。”
小福的声音冰冷依旧,却带上了一丝玩味。
他缓缓走近祝余,最终,在祝余面前站定,微微俯身,伸出那只看似稚嫩、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捏住了祝余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那双冰冷的眼眸里没有丝毫孩童的天真,只有审视猎物的残酷和一丝兴味。
他凑近祝余的耳边,用那清脆却毫无温度的童音,慢条斯理地、阴恻恻地说道:“不如就将你这颗还算聪明的脑袋,剁下来如何?挂在床头,当个会思考的小宠物?想必很有趣。”
祝余闻言,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这是与虎谋皮,但这人用如此天真无邪的语气说出如此血腥变态的话语,那种强烈的反差带来的恐怖感,还是让他心脏骤缩,头皮发麻。
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恐惧,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咽下口中残留的血腥味,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努力维持着镇定:
“呵……死物的价值,终究是既定的。而一个活着的有用的盟友,其价值,才是不可估量的。”
“盟友?”小福捏着祝余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那双冰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祝余,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成色,“你有什么价值,可以成为我的盟友?”
祝余感觉下巴的骨头在呻吟,但他眼神却异常锐利,迎着那冰冷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的价值几何,日后你自会知晓。但眼下,我却能掌控我们一行人的生死。”
小福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依旧是那副冰冷审视的模样,仿佛在听一个拙劣的笑话。
“怎么,不信?”祝余的嘴角扯出一个自信的弧度。
第一赛段还有一刻钟的时间结束。
每一赛段结束之时,排名最末的仙门就会被全员抹杀,淘汰出局。
祝余打开积分面板,目光迅速锁定在最后一名上,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道:“一刻钟后,距离千榕镇五百里的‘魔仙堡’就会被灭门!整个宗门上下将鸡犬不留,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小福那双终于起了一丝波澜的冰冷眼眸:“凭借阁下的无上神通,移形换影,瞬息千里,去那‘魔仙堡’查验一番想必是轻而易举之事。”
祝余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暗示和沉重的压力,直指核心:“阁下辛苦在此等待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总不希望自己苦苦等候的目标,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从你眼前消失了吧?
话落,小福捏着祝余下巴的手指骤然收紧。
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窗外阳光明媚,鸟鸣婉转,而屋内,时间仿佛凝固在祝余下巴传来的剧痛和小福那双翻涌着风暴的冰冷眼眸之间。
祝余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但就在那令人窒息的剧痛和杀意达到顶峰的瞬间,祝余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犹豫。
那丝犹豫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祝余的心湖里激起了希望的涟漪。
他赌赢了!
果然,下一刻,小福捏着他下巴的手指力道微微一松,那冰冷的童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审视和玩味:“所以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是想让我帮那只白狐报仇?”
“不!”祝余立刻斩钉截铁地否定,声音因为下巴的疼痛而有些变形,但语气异常清晰,“白狐的仇,我们自然会报。我想要的,是阁下将这封秦宿的亲笔手书送到秦宿家人手中,告知他们秦宿的遭遇!”
说着,祝余从怀里取出昨晚在小院里挖到的秦宿的手书。
“哦?”小福的眉毛微微挑起,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
“没错!”祝余目光灼灼,“白狐被剥皮囚禁多年,怨气冲天,一旦恢复力量,必定会大开杀戒,血洗千榕镇以泄心头之恨,甚至还会为祸一方。
必须尽快让真凶伏法,才能唤起它的理智,阻止它滥杀无辜,走向毁灭!”
“无辜?”小福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那张稚嫩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充满讥讽的笑容,笑声短促而刺耳,“你竟然觉得这千榕镇上,会有无辜之人?”
祝余猛地愣住了。
小福缓缓松开了捏着他下巴的手,站直了身体。
他小小的身影在晨光中投下长长的、带着无尽压迫感的影子。
“白狐得知秦宿身死的消息,悲愤欲绝,拼死逃了出来,想要带秦宿回家。”小福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像是在讲述一个冰冷残酷的寓言。
小福顿了顿,冰冷的视线扫过祝余惊疑不定的脸,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残忍的弧度:“就在它快要成功的那一刻,它遇到了一个在镇外玩耍的无知孩童。
那孩童指着白狐藏身的草丛,对着追上来的村民大声呼喊:‘狐狸在那里!它在那里!’”
祝余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仿佛能看到那是白狐的绝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