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戏园的收入养活了我们整个镇的人,所以老族长非常看中百戏园,即便狐妖作祟,也要派人守着百戏园,奈何每个夜里待在百戏园的都会惨遭狐妖毒手,故而百戏园里一日之中唯有夜里狐妖出没之时才无人看守。”小福说道。
“不必去老族长家了。”江弥的声音斩钉截铁,“那里根本就不是他真正的家!”
“何出此言?”迟晚虽然昨晚在厨房也隐隐感觉不对劲,但苦于没有确凿证据。
江弥解释道:“我昨天摸他的衣物,外衣虽刻意朴素陈旧,但里衣材质却极为上乘,甚至他脚上那双不起眼的袜子,用料都极其考究,可见其日常极其追求生活品质,然而,我翻遍他整个衣柜,竟找不到一件同样材质的里衣,甚至一方好一点的帕子都不曾见到。
更蹊跷的是,他那柜子塞得满满当当,却不见一件女性衣物,整个屋子也找不到第二个存放衣物的柜子或箱子存在的痕迹。就当他怕睹物思人,将夫人的衣物都清理了,那柜子如何也会空出些空间才是。
一切都说明,此地并非他们真正的居所。”
“可这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迟晚皱眉,“他处心积虑藏起来的宅子,我们怎么找?总不能挨家挨户去搜吧?”
“何必舍近求远?”祝余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目光锐利地投向镇中心那座金碧辉煌、宛如巨兽般盘踞的建筑,“百戏园不就在我们眼前吗?”
大家都是现代人,听过那么多奇葩秘闻,见过那么多影视剧中的狗血桥段,一时间脑中升起无数猜想,但都不是什么好的猜想。
“我的天。”迟晚打了个寒颤,声音都变了调,“百戏园里表演的该不会是什么畸形秀吧?!你们想想那白狐!全身皮毛被活剥了!等等,他们不会像隔壁三哥那样,有些奇葩的爱好……”
“别瞎说了,吓到小福怎么办。”祝余扯了扯迟晚的衣裳,嘴角扯起一抹笑。
迟晚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和小福道歉。
“他们想让我们知道,早请我们去百戏园了,现在明摆着不会让我们如愿,那我们该怎么办呢?”祝余转头看向江弥。
江少挑眉,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与祝余异口同声道:“夜探百戏园。”
“啊?!”迟晚惊了,“夜探?这……这太危险了吧!夜里狐妖是要出来杀人的,咱们跑都来不及!”
“不必担心。”江弥的语气异常笃定,目光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旁边安静的小福,“它不会对我们下手的,甚至还会掩护我们行动呢。”
昨晚在城隍庙,狐妖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掉离它更近的他们,可它却直直扑向镇民,对祝余他们这些挡路、骚扰它的人,也只是不耐烦地用音波震开,并未真正下杀手,说明他们这些外乡人根本就不在狐妖的目标之列。
还是个很有原则的妖。
见江弥和祝余如此笃定,迟晚用力点点头,眼神变得坚定:“好!我相信你们!我可以为你们做点什么?”
祝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拍了拍迟晚的肩膀:“迟大仙,你只需要在众人面前好好表演,稳住镇民们就好。”
计划迅速敲定。稍作准备后,四人便以“迟晚大仙需在安全处静坐施法,沟通天地,寻找妖物弱点;祝余与江弥则负责在外围巡视,保护未能及时躲藏的镇民”为理由,堂而皇之地在夜幕降临前“兵分两路”。
白日里,祝余和江弥早已将百戏园周边地形摸得一清二楚。
此刻,他们轻车熟路地避开偶尔出现的镇民,借着建筑物的阴影,迅速潜行至那座金碧辉煌的巨兽脚下。
百戏园外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带刀护卫的岗哨,此刻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戏园如同一座巨大的、沉默的坟墓,在惨淡的月光下散发着冰冷而诡异的气息。
两人避开正门,找到一处隐蔽的侧门。
祝余掏出一根特制的细铁丝,在锁孔里捣鼓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应声而开。他们闪身而入,迅速将门在身后轻轻合拢。
门内,是绝对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尘埃在空气中缓慢沉降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种陈腐的、混合着脂粉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甜腻余味的复杂气味。
祝余迅速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微弱的火苗摇曳着,勉强驱散了面前一小片黑暗。
“看不清路就拉着我点,我带你走。”祝余压低声音,举着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向前探路。
祝余都发话了,江弥当然却之不恭。
他立刻伸出双臂,像条八爪鱼一样缠上了祝余没拿火折子的左手臂,整个人几乎贴在了祝余身上。
祝余被这突如其来的“负重”拽得一个趔趄,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在摇曳的火光下,眼神里写满了嫌弃:“让你抓着我点,没让你挂我身上!”
“这样有安全感嘛~”江弥下巴几乎搁在祝的肩膀上,“好鱼鱼,这里好黑黑,人家好怕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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