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功乐又迫不及待地伸出了筷子,她还没吃够呢!
姜佑宁笑着摇头,给自己拿了个玉米饼,又舀了些土豆和兔肉盖在上面。
她先尝了口菜,兔肉紧实有嚼劲,土豆绵软入味。
最绝的是那酱汁,咸香浓郁,完全渗透进了食材的每一丝纹理。
而这个时候,玉米饼也被浸入了一些汤汁。
再咬一口玉米饼,香就完事了!
饭桌上,所有人都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扒着饭,谁也不敢说话,生怕少吃一口。
屋子里只听见此起彼伏的咀嚼声和满足的叹息声。
没多大功夫,两大盆兔肉就见了底,连汤儿都泡饭泡饼子了。
“妹儿!你这饭整得也太是那个了,贼香!”林功振抹了把嘴,赞不绝口。
“是啊佑宁!”陈玉舟也由衷地称赞,“你手艺真好!”
“你们爱吃就行!”
“对了姥爷,”姜佑宁突然想起什么,“您老得空儿教教我咋下套子呗!”
林志文捋着胡子,“行!等有空我就教你。”
赵佳桂插了句嘴:“都歇会儿吧,待会儿还得上山砍柴火呢!”
这上山砍柴火的活儿,咋说也得干上三天!
他们这儿虽然有煤,可那得花钱用票,不如搂点柴火来得实惠。
一天下来,一户人家咋也得烧上十斤柴火。
冬天又长,至少五个月猫家里。
他们家又分家单过,户数又多,每年砍柴火都是个大活计。
大家都回屋休息。
除了……林功乐。
吃饱了饭嘛!不得消消食?
听着外面林功乐的惨叫。
姜佑宁和陈玉舟并排躺在炕上。
陈玉舟忽然开口:“佑宁,帮我找根针行吗?”
姜佑宁立刻直起身,“咋了?”
“没什么,就手上……”陈玉舟缓缓伸出双手。
姜佑宁凑近一看,那双原本白皙的手掌,此刻多了十几个黄豆大小的水泡。
甚至一些已经被磨破,露出了粉嫩的皮肉。
“天爷……”姜佑宁心疼得一时语塞。
农村的地里,农活从来不是好相与的。
村里的老把式,哪个手上不是一层厚茧?
都是这么磨破、结痂、再磨破,生生磨出来的,才算真正经住了土地的摔打。
姜佑宁找来一根细针,在油灯上烤了烤。
一个接一个挑开那些鼓胀的水泡。
每挑破一个,陈玉舟就狠狠咬下下唇。
早知道……就不该天天抹那破药膏了!
“下午别去上工了!”姜佑宁当机立断,“我去队里问问,看能不能给你寻摸个赤脚医生的活儿。”
赤脚医生这名头听着不咋样,可却是队里顶要紧的人。
平时半农半医,农忙也得下地。
工分也特别,年底大队开会,按你给队里做了多大贡献来评——
说白了,就看一年到头治好了多少人。
社员们都敬着这份工,工分待遇甚至能赶的上壮劳力。
陈玉舟眼眶一热,声音有些哽咽:“佑宁,你对我……太好了!我……”
“说啥呢!”姜佑宁一挥手,语气温柔里透着东北姑娘特有的爽利。
“你在我家住着,往后家里老小的头疼脑热,你多费心就成!”
“嗯!”陈玉舟用力点头,同时暗下决心:
往后没事儿就去给家里人请请脉,这也算是自己能做的一点点儿小事了。
下午劳动时分,姜佑宁拦住了正要上山伐木的林名虎,身后跟着陈玉舟。
“名虎,我问你个事!”姜佑宁招呼着。
“啥事,姑您说!”林名虎放下手中沉甸甸的斧头。
姜佑宁琢磨着,“我想打听打听赤脚医生那档子事儿。
玉舟家祖传就是干中医的,你看能不能让她在咱屯子当个赤脚医生?”
林名虎先是一愣,紧跟着乐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啥?哎呀妈呀,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儿啊!”
他转头朝田埂上喊道:“周老苦!麻溜儿过来!!”
一个四五十岁的黑脸汉子小跑过来,黝黑的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
“名虎哥,啥事?”
“咱们姑有事问你!”
林名虎大手一拍周老苦肩膀,转脸对姜佑宁说,“老姑,这就是咱屯子的赤脚医生,叫周老苦就成。”
“有啥事儿您可劲儿问!回头就让陈玉舟同志接他这摊儿活儿。”
这……不太妥当吧?”
姜佑宁眉头拧了个疙瘩。
她本心是想给陈玉舟多寻摸个活,可没想端其他人的饭碗。
虽说有姥爷罩着,但要是落下个仗势欺人的名声,对谁都不好。
更甭提这个事往后也是陈玉舟干!
她和姥爷家的都不怕,但是陈玉舟毕竟是个小姑娘,还是个知青!
万一得罪了人……
“太好啦!”谁成想周老苦一听这话,乐得直蹦高,转头就冲林名虎瞪眼珠。
“林名虎!老子当年就不该跟你个瘪犊子一块儿去开会!”
姜佑宁懵了,“这……咋回事儿啊?”
原来啊,周老苦不光是赤脚医生,曾经还是三队的生产队长。
那年公社死命令每个村必须有个赤脚医生,林名虎这大队长干不了。
这差事就硬生生扣周老苦脑袋上了。
结果赤脚医生是当上了,可生产队长的活没了。
为这事儿,俩人还干过一架。
“当医生不挺好吗?”姜佑宁不解。
生产队长又得带头干活儿,又得管着人,可不是啥轻省活儿。
“哎呀我的姑啊!”周老苦愁眉苦脸地从怀里摸出个小本本。
“我也不敢给别人开药啊!就发了这么个玩意儿,我瞅它它瞅我,俩眼一抹黑,实在整不明白啊!”
姜佑宁接过来一翻,本子上蚂蚁爬似的写满了常用药的说明和药理。
没个图不说,写得还不行,本来药的字就复杂绕口,书上还是繁体字+文言文的大杂烩。
旁边儿的赵佳桂插了句嘴,“也不怪周老苦,那破书编得实在不咋地,八成是个二五眼半吊子胡诌的!”
其实这书非常的专业,不过,非常的不适合用于培训毫无基础的赤脚医生。
周老苦委屈得像个孩子,“三太奶,您老当年教我认字儿,笤帚疙瘩都抽折好几根了!
我在咱屯子认字儿也算拔尖儿的了。
“可这破书上,就认得‘黄连’、‘苦瓜’俩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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