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穿过云隙洒落,明亮得晃眼,却意外地不显燥热。
秦书倚着河畔的老柳树,和几个相熟的妇人闲话家常。
岸边几株百年古树枝繁叶茂,筛下细碎的光斑,在她们衣襟上跳跃。
一阵风过,树叶沙沙作响,那些晃动的影子便活了过来,忽明忽暗地游移着,似蛰伏,似害羞。
“书丫头如今可了不得,”穿着靛蓝布裙的周家婶子咂了咂嘴,“瞧瞧这鎏金缠丝的钗子,昨儿个还是支点翠的凤头簪呢。”
旁边嗑着瓜子的李娘子接道:“要我说啊,最难得是姑爷这般人物。玄天宗的仙君,模样俊不说,处事又稳妥。自打书书出嫁,谁还敢轻看一眼啊。”
秦书垂眸浅笑,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发间的羊脂玉钗。
河畔的柳枝被风吹得轻轻摆动,在水面划出细碎的涟漪。
柳婶突然压低声音问道:“书丫头,你家那位仙君呢?”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得有七八日没见着人影了吧?”
树影忽然暗了几分,柳婶不自觉地拢了拢衣襟。
她望着秦书发间那支玉钗,欲言又止:“这婚事...当初是不是太仓促了些?玄天宗的名头虽响,可……”
话未说完,一阵冷风打着旋儿掠过,柳婶猛地打了个寒颤。
她诧异地抬头看了看明晃晃的日头,心里直犯嘀咕——这都春分过了,怎的还有这般刺骨的寒意?
秦书指尖轻轻抚过玉钗,温婉一笑:“柳婶多虑了。夫君临行前特意交代,说是宗门有要事,三五日便回。”
“还给我留了传讯的玉符呢。”
见她说得恳切,邻里的妇人们又热闹起来。
周家嫂子挤眉弄眼道:“要我说啊,趁着仙君在家的时候,赶紧要个孩子才是正经。”
她比划着,“你们这般品貌,生的小娃娃还不得跟年画上的金童玉女似的?”
李娘子也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听说城南张婆婆那儿有求子的方子,灵验得很。”
众人的调笑声中,她轻声呢喃。
“若是夫君喜欢......就生的。”
风掠过河面,携着水汽撩起她散落的发丝。青丝如绸,轻柔地抚过她泛红的脸颊,宛若情人温柔的触碰。
一道清冷如玉磬的声音穿透嘈杂:“书书。”
秦书还未抬头,身子已先有了反应——裙裾轻旋,人已盈盈立起。
待看清来人,她眸中霎时漾开一池春水:“夫君。”
树影婆娑间,萧策一袭月白长衫踏光而来。衣袂翻飞处,隐约可见玄天宗特有的云纹暗绣。
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风尘仆仆的倦色。
“慢些。”他伸手接住扑来的妻子,广袖翻卷间将人稳稳拢入怀中。
秦书发间的玉钗叮咚作响,撞在他腰间的玉佩上,清越如铃。
河畔的妇人们顿时噤声,只余下柳枝拂水的沙沙轻响。
周家嫂子手中的瓜子撒了一地,李娘子张着嘴忘了合上——谁能想到,方才她们议论的仙君,此刻就站在三尺开外的地方。
“我好想你。”
萧策耳尖微红,在众目睽睽下只是用鼻尖轻蹭她发顶:“我也好想书书。”
话音刚落,秦书已经踮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拽着他就往家走。
她指尖传来的温度让萧策喉结滚动,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十指相缠时故意用了些力道。
朱漆院门刚合上,萧策便将人抵在门板上。
秦书后仰时腰间的禁步叮当乱响,被他一把托住后腰。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凶,像是要把这些天的思念都讨回来。
“唔...”秦书喘不过气地推他,却在摸到衣襟下紧绷的肌肉时改了主意。
指尖灵巧地挑开云纹束带,“不是说要十日么?”
萧策突然将她腾空抱起,惊得她双腿本能环住他腰身。
仰视的角度让他眼底的欲念无所遁形,哪还有半点玄天宗亲传弟子的清冷模样。
“等不了了。”
呼吸灼热地喷在她颈间,“每时每刻看着传讯玉符,都想把它捏碎直接御剑回来。”
他吻过秦书的脸颊,唇瓣沿着她细腻的肌肤缓缓下移,在颈间流连辗转,温热的吐息激起一阵细微的酥麻。
“给书书买了新裁的云裳和珠钗,往后日日都穿给我看,可好?”
秦书仰起头,感受着他落在颈间的亲吻,温热而缠绵,喉间不自觉溢出一声轻软的喟叹。
“夫君说好便好……”
她眼睫轻颤,又柔声提醒,“只是仙门大比在即,城里的药铺和炼器铺都被修士们挤得水泄不通,夫君把灵石都花在我身上,不给自己多备些丹药符箓吗?”
萧策低笑一声,嗓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得意:“前些日子在秘境里得了不少珍稀灵草和妖兽内丹,换的灵石足够给书书买衣裳首饰,还绰绰有余。”
他指尖轻抚她的发丝,语气温柔而笃定,“我心甘情愿。”
秦书被他轻轻放倒在床榻上,窗棂大开,微风徐徐而入,吹得床边的轻纱幔帐微微浮动,纱边掠过她垂落的手腕,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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