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宋清越将秦书送到卫生所后,如常来到自己那间门可罗雀的小店。
吱呀一声推开斑驳的木门,他并不急着打理生意,而是径直窝进门口那张老旧的藤编摇椅里。
这家藏在巷尾的小店,十天半月不见人影是常事。
即便偶有来客,也多是自助选购——价签明明白白贴着,倒也省心。
这般清闲,反倒成全了他大把的相思时光。
自打与秦书成婚后,这样的日子便成了定式:清晨送书书上班,然后在摇椅里补个回笼觉。
醒来时,阳光正好穿过门楣,在地上投出菱形的光斑。他就着暖意,开始数着时辰等秦书下班。
若实在思念难耐,他便早早落了锁,蹑手蹑脚蹲在卫生所外的大树下。
透过玻璃窗,能瞧见秦书穿着白大褂的侧影。
待到日影西斜,他就蹿到门口,等着那道身影飞扑进自己怀里。
至于为什么他一定要“上班”?
因为他没有钱,而他想赚钱给秦书买许多漂亮衣服。
而且他不能消极怠工,被秦书发现的话,她会生气。他不想让她生气。
今天宋清越醒得格外早,日头才刚爬到正空。
他摸出秦书清晨准备的粉色保温饭盒,掀开盖子,红烧排骨的香气扑面而来,却勾不起半点食欲。没有秦书在身边,连最爱的菜肴都失了滋味。
他合上饭盒,拎着就往外走。不多时,那道颀长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卫生所外的老位置。
宋清越自觉藏得巧妙,每次秦书都发现不了。此刻他正蹲在窗台下,偷瞄里面打开饭盒的秦书。
见她夹起一块排骨,他也急忙有样学样地扒饭,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眼里盛着细碎的星光——今天也是和书书一起吃的午饭。
与此同时,宾馆里的五人陆续转醒。
风二拿着打包好的盒饭,把师弟们聚在一起,商量今晚的行动。
“符箓都准备好了吧?”
风四和风五齐齐点头:“五张轰炸符,两张燃烧符,都妥当了。”
“不是说火烧的浓烟太显眼吗?”风六不解。
“这符可以作为后手。若是今晚的行动惊动了镇上的人,拿到龙骨后一把火烧个干净,他们就顾不上我们了。”
风六皱眉,有些不忍:“我们不是只拿龙骨就好?为什么还要放火?”
“这可不是跟在师父身边的小打小闹了,师弟你也该成长一些了。”风五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坚定。
风六诧异地看向他:“五师兄,怎么你也……”
“好了。”风二打断争论,瞥了风六一眼,“符箓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在外面放风和接应。”
他语气里带着警告。
这个六师弟,或许确实被师父保护得太好了,和风七一样,在某些方面显得过分天真,甚至累赘。
“既然要下地,为了安全,我们还得搞几套绳索装备。”
风五想起昨天从卫生所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家五金店,离得不远。
“这个我可以搞定。不过直接去买容易引人注意。”
“不会。”风二早已想好说辞,“这里山高崖陡,我们就说是玩速降的。这年头喜欢极限运动的人不少。”
事情安排妥当,风二扫了一眼众人:“下午还有时间,这里的景色不错,你们可以出去逛逛。但记住,别和人起冲突,安全第一。明白了吗?”
“明白了!”
风六因伤痛不便,婉拒了同行的邀请,独自留在宾馆休息。
风二和风五前往五金店,风三和风四则真的像游客一样,悠闲地出门逛小镇去了。
四人出了宾馆,兵分两路。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不似夏日灼人。
五金店离宾馆约二十分钟路程,风二和风五装作游客,走走停停,不时拍照记录。
来到店外,只见店门大敞,却空无一人。
风五抬头望向卫生所的方向,又想起那个特别的女人。
人已经带到,他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他转身对风二说:“就是这儿了。昨天过来时发现前面有个地方挺有意思,我去看看。晚饭不用等我。”
风二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他自便。
师父常说,众弟子中除了风二,就数风五最沉稳可靠,从不需要像管孩子似的时时盯着。
此刻见他独自离队,风二果然连问都懒得问。
正合他意。
风二望着风五远去的背影,唇角掠过一丝冷笑。
爱去哪去哪,即便死在外面又与他何干?
反正这趟本就是九死一生的差事,折几个师弟再正常不过。
他转身走进街角的杂货铺,指尖拂过积灰的货架,寻找需要的东西。
卫生所这边,秦书刚洗好饭盒,正用软布仔细擦干,然后装进那个印着橘子的棉布袋里。
这袋子本是没什么用的小玩意儿,只因某天宋清越盯着货架上的样品看了好久,她便买回来讨他开心。
如今倒成了饭盒的“专属家当”,每日在两人之间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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