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器堂厚重的大门,此刻正敞开着,隐约能听到内部传来的叮当锻打声与灵能流转的嗡鸣。
老李没有半分迟疑,领着黑毛,抬脚便跨了进去。
他轻车熟路地穿过几条回廊,径直来到了胡言那间专属的个人小楼前。
隔着门,就能感受到里面隐隐传来的灵气波动,以及时不时透过门缝闪耀出的或金或蓝的刺目光芒。
“嚯!动静不小,看来小胡正在里头忙活呢!好在没跑空!”
老李心中一喜,整了整衣襟,抬手在厚重的金属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胡仙师!在吗?我是老李啊!”
他扯开嗓门喊道,在外要称仙师,私下才是小胡。
很快,房门便从里面被“唰”地一下拉开。
胡言那张胡子拉碴的脸露了出来,当他看清门外站着的是老李时,那双原本因熬夜钻研而有些疲惫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老李!你来了!快!快进来!”
胡言的语气带着罕见的急切和兴奋,一把就将老李往屋里拽。
毕竟接下来是有求于人,老李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肚子里准备好的一箩筐寒暄话,比如“恭喜胡仙师突破元婴,修为大进”之类的喜庆词儿,正准备滔滔不绝地倒出来。
他却不知,胡言这边,已经对着他昨天临时捣鼓出来的那个简陋金属笼子,苦苦研究了一整夜!
原来,胡言当时刚突破元婴,整个人还处于灵力灌体后的恍惚状态,并未过多留意老李那个丑兮兮的笼子。
还是后来他师父魏羡渊在与他复盘渡劫过程时,特意提了一嘴。
“李卫国这个人啊,真是让为师一次次刮目相看。”
魏羡渊捋着胡须感慨。
“此人身上,确实有些运道,更难得的是为人活络,脑子里的想法更是天马行空,尽是些稀奇古怪却又似乎暗含至理的东西。”
师父感慨完,便详细说起了昨日老李鼓捣出的那个,据说能在漫天雷劫逸散的能量中自由穿梭的古怪金属笼子。
师徒二人对着那个已经被雷电余波摧残得更加扭曲的笼子残骸研究了半晌,以他们深厚的炼器造诣,竟都没能完全弄明白这其中蕴含的原理。
胡言是个技术痴,当下便着了魔,回到自己的工作室,用各种不同属性的金属材料,尝试复刻,实验了一整夜。
期间不知被用于测试的微小电流电了多少次,正焦头烂额,百思不得其解,准备去找老李问个明白时,老李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
所以,根本不待老李准备好的那一箩筐客套话出口,胡言便急匆匆地半拉半拽,将老李拖上了工作室的二楼。
“哎呦!小胡!慢点慢点!你这是干啥?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起你这么拽!”
老李被他扯得一个趔趄,连忙喊道。
胡言此刻满脑子都是那个笼子的原理,根本顾不上解释,只是一味地生拉硬拽。
“小胡!等等!还有黑毛呢!孩子还在楼下!”
老李赶紧提醒。
胡言闻言,头也不回地对着楼下呆立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的黑毛喊了一句。
“你在楼下等着!自己找地方待着,别乱动我的东西!”
随即,“哐当”一声,二楼的房门便被胡言紧紧关上,甚至还顺手打下了一个简单的隔音禁制。
老李刚站稳,定睛一看,只见二楼的实验区域里,摆放着七八个造型各异,歪歪扭扭,焦痕点点的金属笼子,材质从普通的精铁、黄铜到一些闪烁着灵光的低阶灵矿都有。
他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在楼下能看到屋里一闪一闪的,敢情这小子是在屋里自己放电做实验呢!
“好家伙!小胡,你这是一晚上没睡,就在这儿研究我昨天随手弄的那个法拉第笼啊!”
老李啧啧称奇,指着那些失败品。
“你小子可真是头铁!刚才是不是又在屋里偷偷放电,把自己电得不轻吧?”
胡言看着眼前一堆毫无用处的失败品,眉头紧锁,能夹死苍蝇,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老李。”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老李,语气充满了求知欲。
“昨天你用的那个东西,到底什有么名堂?师父和我都从未见过此类法器。
而且师父断言,那根本就不是灵器,其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波动,看起来……
完全就像是凡俗铁匠铺里出来的普通铁笼!”
老李找了个看起来还算结实的金属墩子,潇洒地一屁股坐下,摩挲着自己略带胡茬的下巴,嘿嘿一笑,带着点小得意。
“哈哈!魏长老法眼如炬!说得一点没错!
那玩意儿不是像凡物,它压根儿就是凡物!
是老李我急中生智,用储物袋里最好的一块精品黄铜,纯靠我这双手和那点微薄的金灵气,硬生生‘搓’出来的!”
胡言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下一瞬,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瞬间出现在老李面前,一把将他从金属墩子上拉了起来,语气急切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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