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十三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软了软,却还是摇了摇头:“你以为赢回来就完了?老周能让你轻易赢?他要是发现你换骰子,会放过我们?我们现在的日子不容易,你得忍,忍到你本事够大,能护住自己,也能护住想护的人,再管这些事。”
他拉着黄龙的手,往酱油铺走。黄龙的手还攥着酱油瓶,指节泛白,眼睛却一直往赌档的方向瞟 —— 老周的吆喝声还在飘过来,夹杂着村民的笑声和老王的叹气声,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买完酱油回去的路上,两人没说话。叶十三走得慢,咳嗽时不时会冒出来,每咳一声,肩膀就抖一下。黄龙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佝偻的背影和空着的右手袖子,心里的委屈慢慢淡了,多了点理解 —— 叶十三不是不想帮,是怕他出事,怕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落脚点又没了,怕他学不完本事,找不到娘和妹妹。
回到小院,黄龙把酱油递给房东大婶,就蹲在桂花树下,看着地上的蚂蚁搬食物。叶十三坐在石凳上,喝着早上熬的草药,看着他的样子,轻声说:“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你学好本事,找你娘和妹妹。等你本事够了,别说一个老周,就算是沈千绝,你也能对付,到时候想帮谁都能帮。”
黄龙抬起头,看着叶十三苍白的脸,点了点头。他知道叶十三是为他好,可心里那点 “想帮人” 的念头,却没消失 —— 他想起娘说的 “好好活”,好好活不只是自己活,还要帮那些像娘一样被欺负、像老王一样走投无路的人,这样才算没白活。
晚饭时,黄龙听见隔壁院传来老王媳妇的哭声,还有郎中的叹气声 —— 老王的儿子烧得更重了,没钱抓药,只能硬扛。黄龙放下筷子,心里的纠结又涌了上来。他看了看叶十三,叶十三正低头喝汤,咳嗽声比平时更轻,却更频繁了。黄龙攥紧了左手,指尖的旧伤隐隐作痛,心里慢慢有了个决定 —— 他要帮老王,就算会惹麻烦,就算叶十三会生气,他也得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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