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低下头，抠着衣角，小声说：“我…… 我用‘流云换影’，把碗里的骰子换了一个…… 我听出来他控的是小，老人要是输了，就没药钱了……”
叶十三沉默了，看着黄龙的头顶，心里五味杂陈 —— 他既欣慰黄龙没丢了善良，懂得用本事帮人，又担心他这次开了头，以后会忍不住用本事管更多事，甚至碰赌。他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是因为想帮人，才一步步陷进赌的泥潭，最后毁了自己。
“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叶十三的声音软了些。
“我…… 我没跟你说就擅自出手了？” 黄龙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委屈。
“不是。” 叶十三摇了摇头，蹲下来，平视着黄龙，“你错在，用赌档的规矩帮人 —— 你帮他赢了赌局，可他还是靠‘赌’拿回了钱，下次遇到难处，他说不定还会来赌，这不是帮他，是害他。”
他顿了顿，摸了摸黄龙的头：“而且，你今天能用本事换牌帮人，明天就可能用本事换牌赌钱 —— 本事是死的，人是活的，一旦你依赖本事去碰赌，就会像你爹，像我一样，陷进去再也出不来。”
黄龙愣住了，他从没没想过这些。他以为帮老人赢回钱就是对的，却没想到这可能会让老人更依赖赌。他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错了，老头，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叶十三看着他认错的样子，心里软了下来。他知道，黄龙的本心是好的，只是年纪小，不懂这里面的厉害。“也不是完全不能帮。” 叶十三站起身，“以后遇到这种事，可以提醒他赌档作弊，可以帮他找官府，甚至可以把我们的钱分他点，但不能用赌的方式帮他 —— 赌是魔鬼，沾一次就可能被缠上。”
“我记住了。” 黄龙用力点头。
“这次…… 下不为例。” 叶十三最后说，声音里带着点无奈，却也带着点纵容 —— 他实在不忍心苛责这个善良的孩子，只是希望他能记住这次的教训，别走上歪路。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黄龙跟在叶十三身后，手里还攥着那张画着骰子的硬壳纸。他想起刚才老人的感激，想起庄家的气急败坏，想起叶十三的话，心里突然明白了 —— 本事可以用来帮人，但不能用在赌上，守住这个底线，才能守住自己，守住想保护的人。
风从巷口吹过来，带着点药铺的草药味，黄龙深吸一口气，把硬壳纸揣进怀里 —— 这张纸，就当是个教训，提醒他以后再也不要用本事碰赌，再也不要用魔鬼的方式去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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