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从钱袋里摸出六十三文铜钱,狠狠摔在黄龙手里,脸色难看:“拿着钱赶紧走,下次别再来了!”
黄龙攥着铜钱,心里又气又高兴 —— 气王胖子坑人,高兴自己能用学的本事看出来,没让老头的辛苦白费。他跟着叶十三走出废品站,铁皮门在身后 “吱呀” 一声关上,王胖子的咒骂声隐约传出来,他却没回头。
“刚才做得好。” 叶十三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没白练听声辨重。”
黄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叶十三是在夸他。他高兴得脸都红了,攥着铜钱的手更紧了:“都是你教得好!要是没你教我听声音,我今天就被王胖子坑了。”
叶十三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脚步比刚才慢了点,让黄龙能跟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黄龙看着手里的铜钱,心里盘算着 —— 六十三文,能买三个热馒头,给老头买包草药,还能剩下点攒起来,说不定过几天就能给老头买件新的薄褂子,老头的破棉袄都快穿不住了。
他想起刚才在废品站,王胖子嚣张的样子,又想起叶十三站在他身边的样子,突然明白叶十三说的 “本事是用来守” 是什么意思 —— 不是用来欺负人,是用来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不让辛苦白费,不让坏人得逞。
走到街角的馒头铺,叶十三停下脚步,指了指铺子:“去买三个馒头,再买包最便宜的止咳草药,剩下的钱你自己攒着。”
黄龙点点头,跑进馒头铺,很快就拿着三个热馒头和一包草药跑出来。他把馒头递给叶十三一个,自己拿着一个,剩下的一个小心地用布包好,揣进怀里 —— 留着晚上吃。
叶十三咬了口馒头,看着黄龙小心翼翼的样子,左眼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这孩子不仅学会了本事,还没丢了本心,没因为会点本事就骄傲,也没因为被坑就冲动 —— 这比学会听声辨重更重要。
两人沿着街边慢慢走,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佝偻的影子,一个小小的影子,手里攥着铜钱和馒头,怀里揣着草药和希望,在初夏的风里,一步一步往桥洞的方向走。黄龙咬着热馒头,甜丝丝的味道从嘴里传到心里,他看着叶十三的侧脸,突然觉得,就算住桥洞,就算捡废品,只要能跟着老头学本事,能守住辛苦赚来的钱,能一点点靠近找娘和妹妹的目标,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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