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浸了墨的棉絮,一点点压下来时,林枫刚踏入帐门,就被一股甜得发腻的香气裹住。
柳如烟斜倚在铺着锦垫的榻边,日间的劲装早换成了件绯色纱衣,领口松垮垮地挂着,露出半边雪白的肩头,纱衣下的曲线若隐若现。她晃着手里的白玉酒壶,指尖划过壶身时,指甲上的蔻丹红得像血:“小弟弟可算回来了,姐姐备了合欢宗的百年醉春风,不陪我喝两杯?”
林枫正解着腰间的佩剑,被她闹得手一顿,剑穗扫过膝头。他无奈地抬眼:“别胡闹,刚从药庐回来,有正事要查。”
“正事哪有姐姐重要?”柳如烟笑着起身,赤着脚踩在地毯上,纱衣下摆扫过他的小腿,带着温热的香风。她突然踮脚,吐气如兰地凑到他耳边:“听说你在药庐遇了险?让姐姐瞧瞧伤着没有。”指尖顺着他的衣襟往里探,刚触到锁骨,就被林枫捉住了手腕。
“安分些。”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掌心下的肌肤细腻温热,让人心头微漾。
帐帘“哗啦”一声被掀开,苏妙晴端着个黑漆托盘走进来,月白道袍的袖口紧束着,衬得她手臂愈发纤长。见此情景,她将托盘重重搁在案上,青瓷药碗与盘底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柳如烟,你就不能端庄点?他刚险险脱身,哪有精力陪你疯?”
“苏师姐这是吃醋了?”柳如烟非但不怕,反而往林枫怀里缩了缩,纱衣滑落肩头更多,“有本事你也过来抱抱他?”
“你!”苏妙晴气得脸颊泛红,转身从托盘里拿起个油纸包,塞进林枫手里,“这是我刚烤的干粮,里面掺了清心草,吃了能定神。”她的指尖触到他的掌心,像触电般缩回,却在转身时,悄悄将一枚刻着雷纹的护身符塞进他的衣襟。
沐晚晴这时掀帘而入,手里捧着卷泛黄的竹简,浅蓝色的裙摆在帐门口扫过,带进来一阵草木清气。她见帐内气氛紧张,轻声道:“柳师姐,万尸窟的子母噬心蛊最忌污秽,你这身纱衣太惹眼,若真遇上蛊虫,怕是要先遭缠上。”说着将竹简递向林枫,“我在藏经阁找到的,上面记载着母蛊宿主的特征——左手虎口处有青黑色印记。”
林枫接过竹简,指尖刚碰到卷首,就觉掌心一暖——原来沐晚晴怕竹简太凉,特意用灵力焐了许久。他正想道谢,柳如烟已抢过竹简翻看,忽然笑出声:“晚晴妹妹这心思倒是细,只是这印记能用药水遮住,光靠看可没用。”她抬眼看向林枫,眼神狡黠,“不过姐姐有个法子,能让印记显形,就是得贴身相触……”
“不必了。”苏妙晴立刻打断,从怀中摸出个小巧的银探子,“用这个就行,银器遇蛊毒会变黑,比你那歪门邪道靠谱。”
沐晚晴也点头附和:“我昨夜改良了阵盘,能感应蛊虫的气息,半径百丈内若有母蛊,阵盘会发出红光。”她将阵盘塞进林枫手里,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指腹,轻声道:“你带着它,我心里踏实些。”
三人围着他站定,柳如烟的香软、苏妙晴的清冷、沐晚晴的温润,三种气息缠在一起,让帐内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林枫清了清嗓子,将药庐的发现和盘托出:“药庐的灶膛下埋着数十个陶罐,里面全是子蛊,看培育程度,最多三日就能成型。母蛊宿主一定藏在营中,必须在子蛊成型前找出来。”
“我去搜西营。”柳如烟率先开口,指尖缠绕着一缕发丝,“那些负责粮草的老兵油子,最可能被收买。”
“东营归我。”苏妙晴握紧佩剑,“那里住着新来的弟子,防备心弱,容易被下蛊。”
沐晚晴抬头看向林枫,眼神带着依赖:“我陪你去中军帐附近看看吧,那里守卫最严,若真有宿主藏在里面,必定是个头目。”
临行前,苏妙晴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将一个小瓷瓶塞进他手心:“这里面是破蛊丹,遇蛊虫会发烫,你……自己当心。”她的指尖有些凉,却捏得很紧,直到柳如烟打趣地咳嗽,才红着脸松开手。
柳如烟笑着上前,踮脚在他脸颊亲了一下,留下个淡红的唇印:“若是被母蛊缠上,就喊姐姐的名字,保证比丹药管用。”
沐晚晴最后替他理了理衣襟,将散开的腰带重新系好,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她的睫毛垂着,声音细若蚊吟:“阵盘的红光越亮,说明离母蛊越近,若真遇危险,就捏碎阵盘,我会第一时间赶到。”
夜色渐深,营中的灯笼次第亮起,像一串昏黄的星子。林枫与沐晚晴并肩走在石板路上,她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紧紧挨着他的,偶尔被风吹得重叠在一起。
“其实……柳师姐也是关心你。”沐晚晴忽然开口,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她上次为了给你找解毒草,在毒蛇谷待了整整一夜。”
林枫脚步微顿,想起柳如烟总挂在嘴边的玩笑,心头有些发涩:“你们都一样。”
沐晚晴的脸瞬间红透,耳尖泛起桃花色,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我……我只是不想你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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