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鑫那番鞭辟入里、直指核心的“舍位明志,以退为进”之论,与刘立成随后那掷地有声、斩断迷惘的决断,如同两道撕裂厚重阴云的璀璨阳光,彻底照亮了在座每一个人心中的前路。所有的疑虑、惋惜与潜在的担忧,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拨云见日后的通透感,以及因目标明确而勃发出的昂扬斗志。
厅内,原本因谈及帝族内部倾轧、佛妖隔阂等重重困难而略显沉重压抑的气氛,此刻已被一种炽热的激情与清晰无比的目标感所取代。灵酒佳肴的香气仿佛也融入了这股奋发向上的精气神之中,变得更加醉人。
“他娘的!这么一说,老子全明白了!”郑阳猛地一拍面前的玄铁木桌,震得杯盘“嗡嗡”作响,他脸上满是豁然开朗的兴奋与迫不及待,“原来还能这么玩!以退为进,金蝉脱壳,集中火力,逐个击破!妙啊!老五,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比我们天魔教里那些钻研了几千年阴谋诡计的老阴比还会算计!不,你这叫阳谋!堂堂正正,却让人不得不入彀!高,实在是高!”他兴奋地手舞足蹈,周身隐隐有魔气因情绪激荡而缭绕,看向嬴鑫的目光充满了佩服。
吕修缘也努力维持着宝相庄严,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五弟此计,深合兵法之要,围魏救赵,暗藏佛理之妙(他强行关联),放下执着,方能得大自在,实乃上上之策!贫僧……不,小僧仿佛已经看到,灵儿女菩萨那温暖的笑容,在无尽佛光与南明离火交织的彼岸,向小僧招手了!”他那双桃花眼里闪烁的光芒,比殿内的明珠还要亮,哪里还有半分出家人的清静,全然是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般的激动。
连一向惜字如金、冷峻如万载玄冰的谢天宇,都微微颔首,指尖无意识地在膝上模拟着剑诀,简洁而肯定地吐出两个字:“可行。”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已然代表了最高的认可与坚定的支持。
站在云韵身后,气质清冷如雪峰之莲的东方凝冰,那常年冰封的绝美脸庞上,也如同春雪初融般,露出一丝极淡却真实存在的笑意,为她夫君谢天宇能有如此肝胆相照、智勇双全的兄弟感到由衷的高兴。
云韵虽未言语,但她那微微扬起的唇角,如同初绽的幽兰,以及看向嬴鑫时,那清冽眼眸中毫不掩饰的赞许、骄傲与深深的情意,已然说明了一切。她的鑫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秦川秘境中需要她偶尔指点、庇护的少年天骄,不知不觉间,已然成长为足以洞察时势、运筹帷幄、引领一众绝世天骄方向的参天大树,是能让她安心依靠的臂膀。
而感触最深的,莫过于刘立成。嬴鑫不仅为他指明了一条看似曲折却实则最为光明的道路,更是亲手解开了他心中那个最大的结——那便是对“少帝”身份的执着,以及由此带来的无形枷锁与“必须得到族内认可”的思维定式。此刻,他只觉得浑身十万八千个毛孔无不舒畅,道心前所未有的通透圆融,仿佛卸下了背负多年的千斤重担,灵魂都轻盈了许多,眼前的世界一片开阔,枪意似乎都因此变得更加纯粹、凌厉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霍然起身,身姿挺拔如松,先是对着嬴鑫,然后目光缓缓扫过郑阳、吕修缘、谢天宇,最后看向云韵和郑九幽,郑重无比地抱拳,深深一礼:“五弟,诸位兄弟!云圣主,郑教主!今日之言,恩同再造,如同醍醐灌顶,为兄……刘立成,感激不尽!前路虽险,荆棘遍布,但能与诸位同行,能与倾月携手,纵使面对千军万马,九幽黄泉,我刘立成,亦无所畏惧!”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背负着帝族期望、行事需权衡再三的汉族少帝,而是一个挣脱束缚、道心剔透、只为守护与追寻而战的枪客刘立成!
嬴鑫连忙起身,伸手托住刘立成的手臂,诚恳道:“大哥言重了!兄弟之间,肝胆相照,福祸与共,本当如此!”
郑阳也一个箭步跳起来,不由分说地搂住刘立成和嬴鑫的肩膀,嘿嘿笑道:“就是!老大你跟我们还客气个屁!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兄弟联手,其利断金!神挡杀神,佛挡……呃,三弟,佛挡你上!你比较专业!”
吕修缘脸上的庄严瞬间垮掉,哭笑不得:“二哥!你这……让小僧如何接话?是让贫僧去跟师门长辈辩(物)经(理)吗?”
一番笑闹调侃,冲散了最后一丝严肃,厅内气氛变得更加融洽、热烈,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无所畏惧的活力。
待众人重新落座,嬴鑫环视一圈,神色恢复严肃与专注,开始进行最后的战略部署与行动动员,声音沉稳而有力:
“既然共识已成,心无滞碍,那么接下来,我们便需砺剑待发,将这份宏图伟略,一步步变为触手可及的现实。”
“第一步,稳固根基,厚积薄发,全力提升实力。”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尺子,扫过四位兄长,“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们皆是初入法相境,此境界玄奥非凡,是真正迈向强者之林的关键一步。境界尚需巩固沉淀,对法相之力的理解、运用乃至开发,更需日夜不辍的纯熟。返回各自宗门界域后,当排除杂念,潜心修炼,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法相境的力量彻底融会贯通,化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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