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风镇的雾气刚散,林野扶着严峫坐在镇口的石阶上,两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严峫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一缕淡黑色的雾气 —— 那雾气与镜中世界的 “影蚀液” 一模一样,正顺着他的血管慢慢蔓延,手腕上原本淡去的 “梦境符号” 也重新亮起绿光。
“怎么回事?” 林野赶紧掏出皮影,红光刚触碰到严峫的皮肤,他就发出一声痛呼,红光像是被某种力量反弹,在空气中炸开细小的火花。
老海蹲下身,用渔刀轻轻刮了刮严峫手臂上的雾气,刀刃瞬间蒙上一层黑霜:“是‘影锚诅咒’!刚才在镜阵里,严峫被红光缠过,现在诅咒开始发作了 —— 普通人身躯根本承受不住镜中世界的侵蚀,再靠近镜中入口,他的魂魄会被直接撕碎!”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摸向自己的手腕,“梦境符号” 虽也亮着,却没有丝毫疼痛,反而与怀里的怀表产生微弱共鸣。皮影里的残魂突然躁动起来,红光在空气中拼出一行模糊的字迹:“影锚之躯,唯此能入,凡人靠近,魂飞魄散。”
“影锚之躯?” 严峫忍着疼痛,掏出之前在白教堂岛找到的实验记录,快速翻到其中一页,“这里写着‘影锚’是‘圣影会’培养的特殊载体,天生能承受镜中世界的侵蚀,其他人一旦进入,魂魄会被‘影蚀’分解 —— 林野,你就是‘影锚’!”
这个结论像一道惊雷劈在林野心头,童年的碎片瞬间涌上:母亲总在他受伤时用特殊草药敷伤口,说 “你的身体和别人不一样”;雾隐岛的老医者曾摸着他的脉搏,眼神复杂地说 “你体内藏着能‘引影’的东西”;就连白裙女人每次见到他,都执着于让他独自进入镜中世界…… 原来从一开始,他的身体就被母亲改造成了 “影锚”。
“所以只有我能进入镜中核心。” 林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看向严峫和老海,“你们留在这里,我去毁掉核心,解除诅咒。”
严峫刚想反驳,胸口的雾气突然变得浓稠,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别争了…… 老海会守着望风镇,我……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记住,实验记录里说,镜中核心的‘圣影之主’靠‘影魂’存活,你的童年记忆就是‘影魂’的一部分,千万别被它迷惑。”
老海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晒干的 “魂草”—— 是之前在残魂岛采摘的,能暂时压制 “影蚀”:“拿着这个,遇到危险就点燃,能驱散周围的‘影蚀’。还有,这把渔刀你带上,刀鞘里刻着反抗者的‘护魂符’,或许能帮你挡住镜中的邪物。”
林野接过布包和渔刀,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眼眶突然发热。他最后看了一眼两人,转身朝着码头走去 —— 怀里的怀表越来越烫,表盘内侧的 “梦境符号” 映出海面下的轨迹,白裙女人的影子正在快速朝着 “影葬海沟” 移动,显然她也知道,只有 “影锚” 能阻止她唤醒 “圣影之主”。
走到码头时,“引魂筏” 的船身已经泛起淡淡的红光 —— 是皮影里的残魂在为筏子加持 “护魂层”,防止镜中世界的侵蚀。林野跳上筏子,刚拿起木桨,身后突然传来严峫的呼喊:“林野!如果遇到母亲的幻影,别信她的话!她的魂魄可能早就被‘圣影之主’吞噬了!”
林野回头挥了挥手,没有说话 —— 他知道,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但严峫的诅咒、望风镇的居民、东海的渔民,都在等着他。怀里的皮影轻轻震动,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里面的残魂安静地跳动着,与他的心跳渐渐同步。
划出望风镇海域时,林野掏出实验记录,翻到最后几页 —— 那里画着 “影锚” 的结构图,标注着 “影锚的血液能暂时封印镜中入口”。他用渔刀轻轻划开指尖,将鲜血滴在怀表上,表盘的金光瞬间变得刺眼,海面下的轨迹也更加清晰,甚至能看到白裙女人的影子在海沟边缘停留,像是在等待他的到来。
海面依旧平静得异常,只有筏子划过水面的声音在空旷的海域里回荡。林野握紧木桨,眼神变得坚定 —— 他不再是那个被母亲保护的孩子,也不再是需要同伴掩护的 “新手”,从踏上筏子的这一刻起,他是唯一能阻止 “圣影之主” 的 “影锚”,是东海渔民最后的希望。
划了约莫一个时辰,远处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一艘残破的船骸 —— 正是之前在雾镜岛附近见过的 “圣影会” 船只,船身上的倒十字符号已经被 “影蚀” 覆盖,变成了黑色。怀表的绿光突然变得刺眼,林野知道,白裙女人的影子曾在这里停留过,或许留下了重要的线索。
他将筏子划到船骸旁,翻身爬上甲板 —— 裂缝里的铜镜碎片泛着绿光,映出他孤独的身影,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射出红光。林野掏出皮影,红光扫过碎片,碎片里突然映出一段模糊的画面:白裙女人站在船骸的底层船舱,手里拿着一块 “梦盒” 碎片,正对着一面铜镜念诵祷言,铜镜里映出 “圣影之主” 的模糊轮廓,它的胸口嵌着一块与林野怀表相同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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