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下室上来,走廊里的温度骤然降低,墙壁上的壁灯忽明忽暗,昏黄的灯光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影子,像极了皮影戏里被操控的人偶。林野攥着 “影”“戏”“妆”“映”“仓” 五把青铜钥匙,钥匙在掌心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 “咔嗒” 声,与远处隐约传来的 “滴答” 声形成诡异的呼应 —— 那是水龙头滴水的声音,从演员休息室的方向传来,缓慢而规律,像是在倒计时。
苏晓紧紧抱着爷爷的皮影人偶,人偶的表面泛着微弱的白光,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一丝暖意,稍微驱散了些许寒意。她怀里的沈万山日记翻到了新的一页,上面用铅笔写着:“演员休息室藏第六门,镜阵为锁,魂在镜中,破阵需以光为引,以情为匙。” 字迹潦草,像是在极度慌乱中写下的,末尾还画着一个破碎的镜子图案,镜子里映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快到了。” 林野停下脚步,手电筒的光束照向走廊尽头的一扇红色木门 —— 正是演员休息室的入口,门楣上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刻着 “演员休息室” 五个字,而木牌的背面,隐约能看到一个 “休” 字符号,与第六重门的符号一致。门是虚掩着的,一条缝隙里透出微弱的白光,水滴声就是从门后传来的。
两人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淡淡的脂粉味,像是多年前演员们留下的痕迹。休息室约莫四十平米,左右两侧各摆着四张木质化妆台,每张化妆台上都放着一面圆形镜子,镜子前的托盘里摆着旧胭脂、口红和眉笔,可所有化妆品都蒙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人使用过。房间中央的地板上,积着一滩水,水滴正从天花板的裂缝里滴落,“滴答” 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那些镜子……” 苏晓突然屏住呼吸,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化妆台的镜子 —— 每面镜子里都映着一个人影,却不是林野和苏晓,而是失踪的观众!最左边的镜子里映着沈伯,他穿着熟悉的灰色外套,双手被黑色丝线绑在身后,正对着镜子外的他们摇头,像是在警告;旁边的镜子里映着一个穿旗袍的女人,是之前在监控里看到的失踪者李女士,她的嘴角流着黑色的液体,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而最右边的镜子里,映着苏晓的爷爷,他穿着那件深灰色西装,领口的银色领针格外显眼,他正对着苏晓伸出手,像是想抓住什么,却被镜子里的黑色丝线缠住了手腕。
“爷爷!” 苏晓忍不住冲过去,想触摸镜子里的爷爷,却被林野一把拉住。“别碰!这是镜阵,日记里说过,镜阵里的镜子是影渊的通道,碰了会被吸进去,变成镜中的魂灵。” 林野的声音很沉,他指着镜子边缘 —— 每面镜子的镜框上都刻着细小的纹路,纹路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复杂的阵法,而阵法的中心,正是房间中央的那滩积水。
“想救他们,就得破了这个镜阵。”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房间门口传来,穿灰衫的神秘人再次出现,他的手里握着一根黑色的丝线,丝线的另一端连接着天花板的裂缝,水滴正是顺着丝线滴落的。“镜阵的中心在积水下面,只要毁掉中心镜,就能救出他们的魂灵。但要记住,每破一面镜子,就会多出一个皮影人偶,你们只有十分钟时间,十分钟后,他们的魂灵就会永远变成镜子的养料。”
神秘人说完,身体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门口。紧接着,房间里的镜子突然开始转动,镜面朝着林野和苏晓的方向倾斜,黑色丝线从镜子里钻出来,像蛇一样朝着他们扑来。同时,镜子里的魂灵开始挣扎,沈伯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苏晓爷爷的手腕被丝线勒出了血痕,黑色的液体顺着丝线流进积水里,积水开始泛出诡异的红光。
“我们分头行动!” 林野当机立断,将 “仓” 字钥匙递给苏晓,“你负责左边的四扇镜子,我负责右边的四扇,十分钟后在中心积水处汇合,用怀表的金光一起破中心镜!” 苏晓点点头,握紧钥匙和爷爷的人偶,朝着左边的化妆台跑去。
林野冲向右边的第一扇镜子,镜子里映着沈伯的魂灵。沈伯看到林野,用力挣扎着大喊:“小心镜子里的黑影!它会模仿你的动作,你做什么,它就做什么!” 林野刚想回应,镜子里突然钻出一个黑影,黑影的外形与林野一模一样,他抬手,黑影也抬手,他抬腿,黑影也抬腿,黑影的手里还握着一把黑色的刀,朝着镜子外的林野刺来。
“母源之光,破影归真!” 林野掏出怀表,金色的光芒从怀表边缘溢出,照在镜子上。黑影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镜子里。镜子 “咔嚓” 一声裂开,沈伯的魂灵从镜子里飘出来,落在地上,变成一个小小的皮影人偶,人偶的胸口刻着一个 “休” 字符号。“拿着我,去中心镜那里,只有和其他魂灵的人偶汇合,才能彻底破阵!” 沈伯的声音从人偶里传来,林野赶紧将人偶装进口袋,继续往下一扇镜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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