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卷胶片里藏着十三个魂,” 神秘人缓缓走近,丝线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人偶也跟着摆动,像是在模仿人的姿态,“每根丝线都连着一个魂,接错一处齿孔,对应的魂就会被撕碎。而你们,”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着恶意,“会变成新的人偶,填补这些空白的脸。”
林野没有说话,弯腰捡起地上的断裂胶片。指尖能感觉到胶片表面的粗糙质感,断裂处的齿孔有明显的咬痕,像是被某种动物啃过。他突然想起沈万山日记里的一段话:“放映机胶片藏魂,真齿见红,假齿见黑,母源之光可辨真伪,魂随光动,方可归位。”
他掏出怀表,按下表盖。金色的光芒从怀表边缘溢出,洒在胶片上。原本泛着黄褐色的胶片瞬间亮了起来,断裂处的齿孔清晰地浮现出两种颜色:红色的齿孔边缘泛着微光,像是有魂灵在里面跳动;黑色的齿孔则渗着淡淡的黑雾,雾里隐约能看到扭曲的人影,像是在躲避金光。
“苏晓,帮我记红色齿孔的位置。” 林野快速分拣胶片,“从左数,第一、三、五、七…… 一共十三个红色齿孔,对应十三魂。” 金色的光在他指间流动,每标出一个红色齿孔,胶片上对应的人脸就清晰一分,痛苦的表情也缓和了些许,像是魂灵感受到了希望。
神秘人见他识破机关,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他突然操控着丝线上的人偶朝着林野扑来,人偶的速度极快,带着一股腥气,指尖还沾着黑色的毒液。林野下意识地侧身躲开,可还是有一个人偶擦过他的左臂,毒液瞬间渗入皮肤,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像是有火在顺着血管蔓延,皮肤下很快浮现出黑色的纹路,像蜘蛛网一样扩散。
“林哥!” 苏晓反应过来,抓起身边的铜制胶片卷轴砸向神秘人。卷轴分量不轻,正好砸在神秘人的肩膀上。他闷哼一声,手里的丝线瞬间紊乱,人偶也停在了半空,不再动弹。
林野趁机将红色齿孔对齐,胶片 “咔” 地卡进卷轴。放映机再次转动起来,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变了 —— 女人的身影和观众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圆形石门,石门上刻着 “第四重门” 四个篆字,门旁的石壁上悬着一把青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 “映” 字,与墙面凹陷处的符号一致。
怀表突然发出耀眼的金光,光束透过屏幕照在石门上。悬着的钥匙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缓缓从石壁上脱落,穿过屏幕,落在林野的掌心。钥匙入手冰凉,表面刻着细小的缠枝莲纹,与怀表表链上的花纹完美契合,像是一套天生的组合。
“你们以为这就赢了?” 神秘人捂着肩膀,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下一站是道具仓库,那里藏着解影毒的草药。可你们能不能拿到,就要看你们的命够不够硬了 —— 我会让你们亲眼看着自己的血,变成滋养皮影的养料!”
说完,他转身钻进屏幕后方的黑暗里,消失不见。林野握紧 “映” 字钥匙,左臂的剧痛越来越烈,黑色纹路已经爬到了手肘,毒素顺着血管往上蔓延,每呼吸一次都带着淡淡的腥气。他知道不能停,日记里写着 “影魂草生于阴湿处,叶泛金光,可解影毒”,道具仓库就在地下室,必须尽快赶到。
拉着苏晓往门外走,身后的放映机突然 “轰” 地一声,胶片开始燃烧起来。黑色的烟雾从机器里涌出来,带着刺鼻的塑胶味,屏幕上的石门变成了一片黑雾,顺着屏幕边缘往下淌,像墨汁一样在地面蔓延,追着他们的脚步。所过之处,地毯被腐蚀出黑色的印记,冒着细小的白烟。
苏晓回头看了一眼,黑雾已经漫到了门口,她赶紧加快脚步。两人冲出走廊,关上通往放映室的铁门。黑雾撞在铁门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像是在啃咬金属,门板上很快浮现出黑色的腐蚀痕迹。
靠着铁门喘着气,林野左臂的黑色纹路已经爬到了肩膀。他能感觉到毒素在侵蚀五脏六腑,眼前偶尔会闪过胶片上的人脸,像是魂灵在提醒他时间紧迫。“别歇了,” 他咬着牙,拉着苏晓朝着楼梯间走去,“道具仓库在地下室,我们必须快点。”
手电筒的光束照亮了通往地下室的陡峭台阶,台阶上满是灰尘,有的地方还结着蛛网。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传来细微的 “沙沙” 声,像是丝线在摩擦,又像是人影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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