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攥着 “影” 字钥匙的手心沁出冷汗,钥匙齿在掌心硌出的纹路与怀表内侧的划痕隐隐呼应。苏晓抱着沈万山的续篇日记,指尖反复摩挲着 “第二重门藏于舞台” 的字迹,两人踩着木质楼梯走向舞台时,鞋底沾到的虫蛹残骸在台阶上留下细碎的黑色印记 —— 那是从道具室带出来的,仿佛某种无声的追踪标记。
舞台的深红色幕布此刻完全拉开,原本该空荡的戏台中央,竟摆着一套完整的皮影戏架。灯箱亮着昏黄的光,将皮影的影子投在白色幕布上,演的正是《锁影记》中 “魂困皮影阁” 的片段。诡异的是,没有任何人操控丝线,皮影却在自动舞动,影中人物的动作僵硬而扭曲,像是被无形的手强行拉扯,幕布边缘还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布纹往下淌,在戏台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
“你看幕布上的影子。” 苏晓突然抓住林野的胳膊,声音发颤,“那个影中女人的衣服,和夏桐母亲照片里的青色戏服一模一样!”
林野抬眼望去,果然见幕布上的皮影女人穿着青色戏袍,袖口绣着缠枝莲纹,与怀表图案上的细节分毫不差。更让人心惊的是,皮影女人的手里握着一块微型怀表,随着她的动作,怀表的影子在幕布上转动,每转一圈,戏台四周的锣鼓就自动敲响一次,节奏与沈万山日记里记录的 “唤魂鼓点” 完全吻合。
“咚 —— 咚 —— 咚 ——” 第三次锣鼓声落下时,戏台地面突然传来 “咔嗒” 的机械声,靠近幕布的三块木板缓缓凸起,露出下面的暗格。暗格里铺着黑色绒布,放着一把刻有 “戏” 字的青铜钥匙,钥匙旁还摆着一张泛黄的戏本残页,上面用朱砂写着:“戏台中央,三步为界,错踏一步,魂归影渊。”
“三步为界?” 林野皱眉,他观察戏台地面,发现木板上刻着细小的脚印图案,从戏台边缘到暗格,正好有三串脚印,每串脚印之间的距离相等,而脚印外侧画着红色的圆圈,像是禁止踏入的警示线。
苏晓刚想迈步上前,就被林野拉住:“等等,日记里说过,皮影匠人擅长用机关伪装陷阱。”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根长棍,朝着第一串脚印外侧的红色圆圈捅去。棍子刚碰到圆圈,戏台下方突然传来 “咻” 的声响,十几根细如发丝的黑色丝线从地面弹出,丝线尖端带着寒光,瞬间将木棍切成了碎段,黑色的液体顺着丝线滴落,在木板上腐蚀出细小的坑洞。
“好险!” 苏晓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丝线和之前操控皮影的一样,都是杀人的工具。”
林野点点头,他盯着地面的脚印图案,突然注意到脚印的方向是反的 —— 正常脚印应该朝向暗格,可这些脚印却是背对着暗格,像是有人倒着从暗格走出来。他试着按照脚印的反方向,倒退着踏上戏台,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鞋底贴合着脚印的纹路。当他退到第三步时,暗格旁的木板突然下沉,露出一个小小的凹槽,凹槽里放着一面巴掌大的铜镜,镜面蒙着一层黑雾,擦去黑雾后,镜中映出的不是林野的身影,而是那个穿着青色戏服的皮影女人。
“母源之光,可破迷局。” 镜中女人突然开口,声音清冷,与夏桐的声线有几分相似。她抬手将怀表举到镜前,镜面上立刻浮现出一行字:“戏字钥匙启,需以影为引。”
林野立刻掏出怀表和 “影” 字钥匙,将怀表贴在铜镜上,怀表发出的金光透过镜面,照在暗格中的 “戏” 字钥匙上。钥匙突然悬浮起来,自动插进戏台中央的一个隐蔽锁孔里。随着 “轰隆” 一声,戏台地面缓缓裂开,露出下面的通道 —— 正是第二重门的入口,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戏词,每句戏词的末尾都缺了一个字,而缺失的字连起来,正好是 “影渊之门,以魂为祭”。
“以魂为祭……” 苏晓的脸色瞬间苍白,她看着通道深处的黑暗,“难道打开这扇门,需要有人献祭灵魂?”
林野没有回答,他握着怀表走进通道,金光照亮了前方的路。通道尽头是一间圆形的石室,石室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皮影戏台,戏台上摆着十二个皮影人偶,每个人偶的胸口都刻着一个字,合起来正是 “十三门开,影归深渊”。而石室的正上方,悬挂着一个巨大的皮影,皮影的面部是空白的,像是在等待被刻上人脸。
“有人来了。” 林野突然警惕起来,他听到通道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还有丝线摩擦的 “沙沙” 声。他赶紧将苏晓护在身后,举起怀表对准通道入口。很快,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人影出现在入口处,正是之前在第一重门遇到的神秘人,他的手里操控着十几个皮影人偶,每个人偶的面部都刻着失踪观众的模样,包括沈伯和苏晓的爷爷。
“把钥匙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神秘人沙哑地说,操控着皮影人偶朝着他们扑来。人偶的速度极快,带着一股腥气,林野赶紧用怀表的金光抵挡,金光击中人偶,人偶瞬间化作黑烟,可很快又有新的人偶冒出来,源源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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