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浪拍岸雨丝斜,腐水横流噪乱蛙。
管道崩裂浊流涌,杀机暗伏有人家。
水厂深处,锈迹斑斑的管道如巨蟒般盘虬卧龙,浑浊的水流在其中奔涌,发出“哗哗”的声响,混杂着铁锈剥落的“簌簌”声,像是某种巨兽在低声咆哮。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和水藻腐烂的腥气,呛得人鼻腔发痒。墙壁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苔藓,湿漉漉的,在昏暗的应急灯照射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偶尔有水滴从管道接口处滴落,“滴答、滴答”,在空旷的厂房里格外清晰,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危机倒计时。
沈青枫握紧了磨尖的钢管,钢管表面被汗水浸湿,有些滑腻。他眉头紧锁,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源能在体内缓缓流转,感知着周围的每一丝动静。江清背着改装过的机械弓,弓弦上搭着一支闪烁着寒光的箭矢,她的长发束成马尾,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前方的黑暗。孤城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线条分明,汗水顺着肌肉的沟壑滑落,他双拳紧握,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源能在他体表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烟笼站在沈青枫身侧,银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格外显眼,他紧紧抿着嘴唇,小手攥成了拳头。月痕被沈青枫护在身后,小脸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很坚定,她轻轻拉了拉沈青枫的衣角,低声说:“哥,我没事,你小心点。”
青箬举着一支自制的火把,火光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他的小脸被火光映照得通红,眼神里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镇定。“这里的管道布局很复杂,”他压低声音说,“我爸以前带我来过一次,说这里的水流控制系统是整个水厂的核心。”
就在这时,一阵“哗啦啦”的水声突然从前方传来,伴随着金属扭曲的“嘎吱”声。众人立刻警惕起来,沈青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家放慢脚步。
往前走了没几步,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前方的控制室大门被硬生生撕裂,断裂的金属边缘闪着冷冽的光,像是巨兽的獠牙。控制室里一片狼藉,控制台的屏幕碎裂一地,线路裸露在外,冒着滋滋的电火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看来这里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孤城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江清搭弓上箭,小心翼翼地走进控制室,“大家小心,可能还有埋伏。”
沈青枫紧随其后,刚踏入控制室,就听到一阵微弱的咳嗽声。循声望去,只见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老人,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袖口和裤脚都磨破了边,头发花白,乱糟糟地贴在头皮上,脸上布满了皱纹,像是被岁月犁过的土地。他手里拿着一个水瓢,正不停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看到众人,老人停止了咳嗽,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又黯淡下去。“后生仔,你们是来抢能量节点的?”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这里已经没什么好抢的了。”
沈青枫皱了皱眉,“老人家,你是谁?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抬起头,打量着沈青枫一行人,当看到沈青枫手里的钢管时,眼神微微一动。“我叫野老,”他缓缓说道,“是这里的看守。刚才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二话不说就动手,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还想破坏能量节点,被我拼死拦了下来。”
“那些人是什么来头?”江清追问道,箭矢依然对准着野老,没有丝毫放松。
野老苦笑了一声,“谁知道呢,穿着黑色的衣服,动作快得像鬼魅,下手狠辣得很。要不是我在这里待了几十年,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恐怕早就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他顿了顿,看着沈青枫,“你们又是来做什么的?看你们的样子,也不是善茬。”
沈青枫没有隐瞒,“我们是来保护能量节点的,防止有人破坏它。”
野老闻言,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摇了摇头,“保护?谈何容易啊。那些人的实力很强,我这点三脚猫功夫根本不够看。而且,这能量节点关系重大,想要打它主意的人可不少。”他叹了口气,咳嗽了几声,“后生仔,听我一句劝,放弃吧。这不是你们能插手的事情,搞不好会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放弃?”沈青枫眼神一凛,“我们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放弃。不管是谁想破坏能量节点,都得先过我们这一关。”
野老看着沈青枫坚定的眼神,沉默了片刻,突然站起身,手里的水瓢一挥,“既然你们不听劝,那我也没办法。不过,想要过去,得先问问我手里的水瓢答不答应!”
话音刚落,野老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源能波动,周围的水管瞬间“嘭嘭”炸裂,浑浊的水流喷涌而出,形成一道道水墙,朝着沈青枫等人席卷而来。水流中夹杂着尖锐的冰棱,闪烁着寒光,“嗖嗖”地破空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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