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攥着丹堂童子的身份令牌,指尖微微发紧,令牌边缘的云纹硌着掌心,却让他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从杂役院到丹堂,这短短一段路他走了三个月,如今终于能站在,地火室区域的青石甬道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硫磺,与草木灰混合的气息
——那是地火常年灼烧石壁,又混杂着丹师们,炼丹时遗落的药香,是属于“修行进阶”的味道。
负责地火室登记的弟子,翻看名册时,抬眼扫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例行公事的淡漠:“蒙毅是吧?新升的丹堂童子?最低级的丁字号地火室,每日最多使用一个时辰,确认吗?”
“确认,多谢师兄。”蒙毅微微躬身,接过对方递来的铜制门牌,门牌上“丁三”两个字铸得凹凸分明,入手带着一丝冰凉。
他没有立刻转身去地火室,而是站在廊下的阴影里,悄悄运转起《九天混元道典》的心法。
丹田处那缕先天能量,缓缓流转,顺着经脉游走时,依旧会在几处旧伤处,滞涩停顿——那是当初被赵虎打断道基留下的痕迹,虽经功法修复,却总有几分顽固的杂质,盘踞在经脉深处,像藏在河床里的碎石,阻碍着真元顺畅运行。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贴身藏着一页泛黄的道典残页,残页上记载着“至阳淬体”的法门:“凡先天之火、极阳之地,可熔肉身杂质,固真元根基,非有大毅力者不能为。”
当初看到这段文字时,他只当是遥不可及的传说,可如今站在地火室前,那股从石壁缝隙里,透出来的灼热气息,让他心头忽然燃起一簇火苗——地火虽不是什么顶级先天之火,但胜在稳定持久,或许……或许能试试用它来淬炼经脉,彻底修复道基?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般缠紧了他的心。他知道这有多冒险,地火温度远超凡火,稍有不慎就会被灼烧经脉,轻则修为倒退,重则沦为废人。
可一想到自己被困在炼气三层许久,想到杂役院那些嘲讽的眼神,想到师父临终前嘱托他“好好活下去,守住道心”,他又咬了咬牙——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若连这点风险都不敢冒,又何谈求道?
蒙毅深吸一口气,攥紧铜门牌走向丁三号地火室。石门厚重,推起来时发出“吱呀”的沉响,门内瞬间涌出一股热浪,让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待视线适应后,他才看清室内的景象:不大的石室中央,是一个半人高的圆形石台,石台中央嵌着一根手臂粗的铜管,管口中跳动着橘红色的火焰,火焰周围的空气,都被烤得微微扭曲,石壁上布满了经年累月被火熏烤的黑色痕迹,角落里还堆着几个废弃的丹炉碎片。
他走到石台前,先没有急着引火,而是盘膝坐下,运转心法将丹田内的真元,凝聚成一缕细丝。
指尖触碰到铜管边缘时,一股滚烫的热量,立刻顺着指尖窜进经脉,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收敛起心神,小心翼翼地用真元裹住一缕地火,像牵住一条躁动的火龙,缓缓将其引到自己的手腕处。
“嗤——”地火刚接触到皮肤,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扎进肉里,又像是热油泼在身上,皮肤瞬间泛起一层红痕。
蒙毅的额头,瞬间渗出冷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缕地火顺着经脉游走时,所过之处的血肉都在发烫,原本盘踞在经脉里的杂质,被火一烧,竟像是活过来一般,在经脉中乱窜,带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不能停……”他在心里默念,强忍着想要收回真元的冲动,按照道典上的法门,引导丹田处的先天能量,跟在地火身后。
那缕先天能量,带着温润的气息,像一汪清泉,缓缓流过被地火灼伤的经脉,将灼烧的痛感稍稍抚平,同时一点点包裹住,那些被火烤得松动的杂质,慢慢将其融化成细微的气流,顺着毛孔排出体外。
他这才明白,道典上说“非有大毅力者不能为”绝非虚言。地火的灼烧与先天能量的修复,一热一冷,一痛一舒,两种极端的感觉在体内交织,让他的意识时刻,处在崩溃的边缘。
每一次地火向前推进一寸,他都觉得自己,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后背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又被室内的高温烘干,反复几次后,衣服上竟结出了一层淡淡的盐霜。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终于将地火引回丹田,看着那缕先天能量,变得比之前更加精纯,经脉中几处顽固的滞涩感明显减轻时,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瘫坐在石台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
他抬起手,看着手腕处那层,被火烤得发红的皮肤慢慢恢复原色,指尖凝聚起一丝真元——这一次,真元流转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再也没有之前的滞涩感。
“真的有用……”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狂喜。虽然过程痛苦万分,但效果却远超他的预期。只要坚持下去,或许用不了多久,他的道基就能彻底修复,甚至比受伤前更加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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