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孙子。小石头。”
林莫点点头,语气里多了一丝罕见的、对弱者的清晰描述
“家里…就他们俩了。” 他的声音更低沉了些,带着一种在末世中见惯生离死别的平静叙述
“他妈…洪水天灾那年,没了。他爸…去年极寒,为了给他们弄点烧炕的木头…进山…冻死了。”
短短几句话,勾勒出一幅浸满血泪的末世孤儿寡母图。林澈的心猛地揪紧了。
在这自顾不暇的残酷世界里,那位失去儿子儿媳、独自拉扯孙子的崔婶
竟然在无人要求的情况下,默默地、花费了巨大的心力,为他们修补好了这个“能飞”的“宝贝”!
这需要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多少在那贫瘠生活中无比珍贵的灯油和线材?
这份无声的善意,沉重得让林澈几乎喘不过气,心底涌动着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感激。
就在这时,林莫忽然毫无征兆地站起身,一步跨到林澈面前。
在林澈还沉浸在那份震撼和感伤中没反应过来时,两条强壮有力的手臂已经将他紧紧地、密不透风地拥入了怀中!
那拥抱的力度极大,带着一种失而复得般的后怕和难以言喻的珍视,勒得林澈几乎有些喘不过气。
林莫将脸深深埋在林澈的颈窝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敏感的皮肤上
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孩子气的直白和浓烈的情感:
“哥…幸好…幸好你捡了我回来。”
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林澈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要是没有你…我早就…早就……”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那话语里蕴含的恐惧和庆幸,却比任何语言都更直击人心。
“我…爱死你了,哥。真的。”
这突如其来的、炽热滚烫的告白,像一颗投入心湖的巨石,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林澈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昨夜唇上那蜻蜓点水般的触感和此刻这几乎要将他灵魂都挤出来的拥抱重叠在一起,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心防。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林莫胸膛剧烈的起伏,感受到那份毫无保留的依赖和…爱恋。
林澈的身体僵硬着,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脸颊滚烫。
他想推开他,想提醒他注意分寸,想说“我们是兄弟”……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林莫话语里那浓烈到几乎要溢出来的情感,像最烈的酒,让他眩晕,也让他心底那隐秘的渴望疯狂滋长。
被这样毫无保留地需要着、爱着的感觉……太温暖,太诱人,尤其是在这冰冷绝望的末世。
他最终只是僵硬地抬起手,极其轻微地、象征性地在林莫宽阔的后背上拍了两下,动作带着安抚的意味
也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他没有说话,默认了这个过分亲密的拥抱。
好在林莫似乎也并不需要他的回应。
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只是紧紧抱了十几秒,便像是汲取到了足够的力量和安心,主动松开了手。
脸上那片刻的脆弱和直白迅速褪去,又恢复了惯常的、带着点冷硬的模样
只是耳根似乎还残留着一抹可疑的红晕。
他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自然地拉起林澈的手腕,将他带到炉灶旁的小木箱边,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雀跃:
“吃饭。枣糕,好了。还有豆浆。”
林澈还有些恍惚,顺从地坐下。林莫揭开蒸锅盖,浓郁的枣香瞬间弥漫。
几块深红油亮、蓬松柔软的枣糕躺在蒸屉上,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和热气。
他又从另一个小锅里倒出两碗乳白色、热气腾腾的豆浆
那醇厚的豆香混合着枣糕的甜香,形成一股令人无比安心的、属于“家”的温暖气息。
“尝尝。”林莫将最大的一块枣糕夹到林澈碗里,又把一碗最浓稠的豆浆推到他面前。
他自己也拿起一块,大口咬下,满足地眯起了眼,腮帮子被塞得鼓鼓囊囊,像只终于找到松果的松鼠。
林澈看着碗里这块饱含心意和手艺的枣糕,又看了看对面吃得毫无形象却一脸满足的林莫
再想到刚才那个几乎让他窒息的拥抱和那句滚烫的“爱死你了”
心绪复杂得像一团乱麻。他端起温热的豆浆碗,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低头,轻轻咬了一口枣糕。山枣的酸甜完美地融入了杂粮的醇厚,松软可口,带着天然的芬芳。
豆浆温热香醇,滑过喉咙,带来熨帖的暖意。
很甜。
也很烫。
就像林莫那份毫无保留、几乎要将人灼伤的感情。
林澈默默地吃着,感受着唇齿间的香甜和胃里的暖意,也感受着心底那份甜蜜的负担和无声的挣扎。
窗外的晨光渐渐明亮,照在角落里那个被精心修补好的巨大白色气囊上
那些粗粝的补丁在光线下,闪烁着一种质朴而坚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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