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麦收时节,金黄的麦浪在烈日下翻滚,空气里弥漫着麦秆和泥土的焦香。收割机轰隆隆地开过,留下一排排整齐的麦茬。这时候,村里那些勤快的人家,就会背着背篓,拎着麻袋,去已经收割过的地里“捡麦子”——把机器遗漏的、或者掉在地上的麦穗拾回来,颗粒归仓。
陶婶就是个闲不住的人。这天下午,她和邻居王嫂约好,一起去村东头那片刚收完的大地里捡麦子。两人有说有笑,弯着腰,仔细地在麦茬间搜寻。运气不错,地里散落的麦穗还挺多,不知不觉,两人的麻袋底都铺满了,掂量着,每人怎么也能捡出十几斤麦子。
太阳西沉,天边烧起绚烂的晚霞,映得田野一片瑰丽。陶婶直起酸痛的腰,看着鼓囊囊的麻袋,心里美滋滋的。“他王嫂,天不早了,咱回吧?再晚该看不清路了。”
王嫂也抬头看了看天:“是哩,走吧!”
两人背上沉甸甸的麻袋,顺着田埂往家走。回家要经过一片洼地,那里有个不大的水坑,是下雨积下的雨水,平时牲口常去喝水,水有些浑浊,边上长满了杂草。
就在她们走到水坑边时,怪事发生了。
原本清晰的田埂路,忽然变得模糊起来。四周好像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天色也瞬间暗了不少。两人只觉得脑子一阵发懵,像是困极了的样子,脚步也变得迟滞。
“咦?这路……咋好像走不出去了?”陶婶迷迷糊糊地说。
王嫂也揉着眼睛:“是啊,咋老围着这水坑转悠呢?”
她们明明想着要往家走,可两条腿却不听使唤,绕着那个不大的水坑,一圈,一圈,又一圈地走。麻袋很沉,压得她们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可就是停不下来,也找不到离开的路。水坑在暮色中泛着幽幽的光,像一只冷漠的眼睛盯着她们。
家里人等不到她们回来,开始着急了。陶婶的儿子和王嫂的丈夫提着灯出门寻找,在村里叫喊,跑到她们常去的地头张望,可田野空旷,夜色浓重,哪里有两人的影子?他们想着也许去别的亲戚家了,或者在路上歇脚,只好先回家等消息,心却悬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有个起早下地的村民,远远看见水坑边上好像躺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吓得差点叫出声——只见陶婶和王嫂直接躺在水坑边的泥地上,背上的麻袋还压在身上,两人脸色苍白,一动不动。
“陶婶!王嫂!你们咋啦?”村民赶紧上前摇晃她们。
两人被摇醒,睁开眼,看到天光大亮,又看看身旁的水坑和彼此狼狈的样子,愣了几秒,突然“哇”地一声号啕大哭起来。
“鬼……鬼打墙啊!”陶婶拍着大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俩……围着这个坑转了一宿啊!怎么都走不出去!喊也喊不出声,走也走不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拴住了腿!后来……后来实在累瘫了,才倒下的……”
王嫂也一边哭一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后怕。
消息传开,村里炸了锅。老人们说,那水坑不干净,早年好像淹死过一个小孩子,怨气不散,专门在夜里迷惑行人。也有人说,是收麦子惊动了地里的“东西”。
从那以后,村里人去那边干活,一到下午,太阳开始偏西,就远远地绕开那个水坑,再也没有人敢在天黑后靠近那里。那个水坑,在郁郁葱葱的田野里,显得格外孤寂和阴森,仿佛还在等待着下一个迷路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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