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边郡太守贾雍以悍勇闻名。某日与羌胡交战,他身先士卒,却不慎被敌将一刀斩落头颅。
部下正欲哭嚎,那无头的尸身竟兀自坐直,双手稳稳攥住缰绳,胯下战马长嘶一声,驮着他直冲回营。营门守兵见是太守归来,慌忙迎上,却见马上之人脖颈处鲜血喷涌如泉,腔子里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头颅?
众人骇得魂飞魄散,跪地不敢仰视。忽闻一阵沉闷的声响自贾雍胸口传出,仿佛破风箱拉扯:“诸……位,有头好,还是没头好?”
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部下们早已涕泪横流,有人颤抖着喊:“太守!有钱……有钱才好啊!”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众人只当他是弥留之际的胡话,胡乱应着。
谁知那无头尸身竟轻轻“哼”了一声,胸口再次发声:“没头……也挺好。”话音落,尸身骤然前倾,从马背上栽落,再无动静。
贾雍死后,部下将他厚葬于城外山岗。奇的是,每逢阴雨,他坟头便会升起一团灰蒙蒙的雾气,似有若无,绕着坟冢打转。久而久之,当地人传言此坟有灵,战乱年间,盗墓贼虽遍地都是,却无一人敢动贾雍的墓。
转眼到了西晋,新上任的刺史是个不信鬼神的硬茬。听闻此事,冷笑一声:“不过是乡野村夫的谣言!”当即带着兵丁,扛着锄头铁锹,直奔贾雍坟前。
刚到坟地,那团雾气便凭空出现,浓得化不开。刺史骂骂咧咧,挥刀劈开雾气,指挥手下动手掘土。第一锹刚下去,他胯下的战马突然受惊,人立而起,将他狠狠掀翻在地。刺史后脑勺磕在一块尖石上,当场气绝。
兵丁们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停留,连滚带爬地逃了回去。从此,再无人敢打贾雍坟冢的主意。那团雾气,依旧在每个阴雨天,静静萦绕在山岗之上。
镇宅
李老头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肺叶。女孩的红衣在烛火里泛着油亮的光,那串铜钱突然“哗啦”散开,每一枚都刻着扭曲的人脸——正是前四次来镇宅的道士。
“他们的生辰八字,比桃木剑好用多了。”女孩歪着头,指甲突然暴长三寸,轻轻划过李老头的脸颊。血珠渗出来,滴在供桌的生辰八字上,民国二十三年那张纸突然冒出黑烟,烫得他缩回手。
房梁上的刮擦声越来越响,无数双枯瘦的手从木缝里伸出来,抓挠着空气。道士留下的雷击枣木符纸开始卷曲,朱砂字像活物般扭动,最后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顺着房梁蜿蜒成河。
“爷爷,你听,”女孩贴在他耳边呵气,声音软得像毒蛇吐信,“他们在唱你当年教我的童谣呢——‘七月半,烧纸钱,锁个新娘陪百年’。”
李老头这才看清,女孩的脚根本没沾地。她的身体像皮影戏般晃荡着,脖颈处有道深可见骨的勒痕,和七十年前那个被他锁在梁上活活饿死的童养媳,一模一样。
供桌突然垮塌,七张生辰八字烧成了灰烬,风卷起纸灰扑在他脸上。他想逃,却发现双脚早已被从地下钻出的头发缠住,那些黑发顺着脚踝往上爬,钻进他的毛孔,在皮肤下游走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子时的钟声从远处传来,女孩的红衣骤然膨胀,像灌满了血的皮囊。她张开嘴,里面没有牙齿,只有一个漆黑的洞,洞里传来无数女人的哭嚎。
“该把你的生辰八字,放进抽屉最底层了。”
最后一声惨叫被突然紧闭的门窗吞噬。第二天邻居推门时,只看见空荡荡的正堂,房梁上悬着一张新的符纸,朱砂画的,是李老头扭曲的脸。而供桌抽屉里,整整齐齐码着八张生辰八字,最上面那张墨迹未干,日期赫然是——
2025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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