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3. 炮火之下,无人可逃
赵四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人。
陈九斤的行为看似荒诞,却步步为营,精准得如同猎人布网。每一次异象出现,都恰好击中他的心理弱点。尤其是那块烧焦的棺材板,彻底动摇了他的理智防线。
他开始失眠,整夜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总觉得床板下有东西在蠕动。他让人拆了床,换了一张新的,可依旧听见半夜地板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他请来的道士做法,结果当天晚上就高烧不止,说自己看见一个穿寿衣的女人坐在他床头,低声问他:“你还记得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吗?”
赵四慌了。
他决定反击。
既然正面斗不过,那就从根上毁掉陈九斤的 credibility(可信度)。他连夜联系镇上的记者朋友,编造了一篇报道,标题赫然写着:《迷信害人!乡村“神棍”借鬼神之名行诈骗之实》。文中将陈九斤描绘成一个利用村民愚昧心理敛财的骗子,声称所谓“追魂炮”不过是自制爆竹加录音设备制造的假象,并附上了几张模糊的照片——一台录音机藏在树洞里,旁边还有电线连接喇叭。
文章一经发布,立刻引发热议。镇领导高度重视,派出工作组进驻坟塘岭调查“封建迷信活动”。两名穿制服的干部找到陈九斤,要求他交出所谓的“铜炮”,并停止一切非法行为,否则将以“扰乱社会秩序罪”处理。
村民们见状,态度纷纷转变。有人悄悄退还了之前买的符水,有人说早就觉得不对劲,只是不敢说。
陈九斤沉默应对。他对所有人只说一句:“第三炮响时,你们自会明白。”
第三天夜里,风雨交加。
正当工作组准备撤离时,村外传来一声巨响——
咚!!!
第三声鼓响,比前两次更加沉闷,仿佛从地底深处炸开,震得房屋摇晃,鸡飞狗跳。
紧接着,赵四家的监控系统全部失灵。技术人员赶到现场检查,发现所有摄像头内存卡都被格式化,唯独其中一张卡里残留一段视频:画面中,赵四的父亲——那个早已去世的老支书,身穿寿衣,站在自家堂屋中央,缓缓转头,直勾勾盯着镜头,嘴角咧开,露出森然笑容。
视频时间戳显示:拍摄于昨晚凌晨两点。
所有人都吓坏了。连工作组的人都不敢再多待,匆匆收队离开。
而就在同一时刻,村后老林子里,传来一阵凄厉哭嚎。
众人赶去查看,发现原本已被推平的地基中央,竟凭空冒出一口深坑,坑底堆满了白骨。经辨认,竟是几十年前因山体滑坡失踪的十几具尸体!当年官方认定为自然灾害掩埋,从未寻获遗骸。
如今,它们竟齐齐出现在施工现场。
更可怕的是,每具尸骨胸前都插着一根锈钉,钉尾刻着一个名字——全是当年参与强征土地、逼死农户的村干部。
包括赵德贵。
赵四崩溃了。
他跪在坑边,浑身发抖:“不可能……不可能……我爸怎么会……”
陈九斤悄然出现,站在雨中,声音平静如水:“你爸当年带头拆屋夺地,逼得三家农户自杀,两家流落他乡。张家祖坟也是他下令挖的。这笔账,迟早要算。”
“你……你到底是谁?!”赵四尖叫。
“我是最后一个守炮人。”陈九斤望着铜炮,“也是你们罪孽的见证者。”
赵四突然扑上来,想抢夺铜炮。两人扭打在一起,混乱中,陈九斤胸口被撞出血,但他仍死死护住炮身。
最终,赵四被村民拉开。
他被押回家中软禁,不准出门。
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就此结束。
可第四天夜里,又是一声炮响——
咚!
第四炮。
不同以往,这一炮之后,全村停电。手机信号中断,广播杂音刺耳。随后,广播里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循环播放一句话:
“赵四,你还记得柳小梅吗?”
这个名字像一把刀,狠狠捅进赵四心脏。
柳小梅,是他十六岁时强奸并致其自杀的同班女同学。当年他仗着父亲权势,威胁校方封锁消息,对外宣称女孩“抑郁跳河”。这件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连他老婆都不清楚。
而现在,这个名字,竟通过全村广播响彻夜空!
他疯了一般砸碎收音机,捂住耳朵尖叫:“闭嘴!闭嘴!!”
可那声音越来越清晰,甚至变成了女孩的哭泣:“赵四……我还穿着你送我的红裙子……你在哪儿啊……来找我呀……”
他冲出屋子,在暴雨中狂奔,却被一道闪电照亮前方——一个小女孩站在路中央,穿着湿透的红裙,长发遮脸,缓缓抬头……
赵四发出一声骇人的惨叫,当场昏厥。
醒来后,他彻底变了。
不再嚣张,不再反抗,整天蜷缩在床上,喃喃自语:“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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