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佯攻开始。孔捷和丁伟各带一个师，在宽大正面上发起冲锋。坦克掩护，步兵跟进，打得像模像样。鬼子拼命抵抗，枪炮声震天。
就在正面打得最激烈的时候，南线鬼子防线的侧翼，一支钢铁部队悄悄出发了。
王铁柱坐在第一辆T-54里，透过观察窗看着外面。天已经蒙蒙亮，能见度不错。前面是一片开阔地，再往前，是鬼子的外围阵地——那里兵力薄弱，只有一个中队把守。
“各车注意，”他拿起无线电，“目标，前方敌阵地。不要减速，直接冲过去。机枪扫射，别让鬼子抬头。”
“明白！”
“出发！”
坦克引擎轰鸣，突然加速。一百多辆坦克，像一群脱缰的野马，冲向鬼子阵地。
阵地上的鬼子都懵了。他们正看着正面战场呢，突然侧面杀出一支坦克部队！等反应过来，坦克已经冲到眼前了。
“反坦克炮！快！”中队长声嘶力竭地喊。
可哪有反坦克炮？这处阵地本来就不是重点防御方向，只有几挺机枪。机枪子弹打在坦克上，跟挠痒痒似的。
坦克根本不减速，直接碾过铁丝网，碾过战壕，碾过沙袋掩体。机枪哒哒哒地扫射，把阵地上的鬼子一片片撂倒。
只用了五分钟，阵地就被撕开一个口子。坦克群呼啸而过，继续向北冲。
后面的鬼子想追，可两条腿哪追得上履带？只能眼睁睁看着坦克远去。
穿插开始了。
王铁柱看着地图，指挥车队前进。他们走的不是大路，是野地——庄稼地、荒草地、树林，哪平坦走哪。T-54的越野能力这时候发挥得淋漓尽致，沟沟坎坎，如履平地。
遇到小河，直接涉水——坦克密封性好，水深一米五以内都没问题。
遇到村庄，绕过去——不跟老百姓打交道，节省时间。
遇到小股鬼子，机枪扫射——不停车，不纠缠。
就这样，坦克集群像一把尖刀，在鬼子防区里横冲直撞。所过之处，鬼子人仰马翻，根本拦不住。
消息传到哈尔滨城里，关东军司令部炸了锅。
“什么？八路军坦克从南面穿插过去了？”司令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有多少坦克？”
“至、至少一百辆……”参谋结结巴巴地说，“都是重型坦克，我们的反坦克炮打不穿……”
“八嘎！”司令官一巴掌拍在桌上，“快派部队拦截！不能让它们冲到城北！”
命令下达，可已经晚了。鬼子部队还在调动，八路军坦克已经冲出去二十里了。而且，鬼子根本不知道坦克集群的确切位置——他们速度太快，侦察兵刚发现，转眼就跑没影了。
王铁柱这边，进展顺利。上午十点，他们已经穿插了五十里，快到松花江边了。
“营长，”驾驶员指着前面，“江上有桥，但被鬼子炸了。”
王铁柱看看地图：“这是滨州铁路桥，是通往城北的要道。工兵连，上去看看，能不能修。”
工兵连长带人上去检查。桥是钢结构的，中间一段被炸断了，但桥墩还在。
“营长，”工兵连长跑回来，“能修！咱们带着预制桥板，三个时辰就能搭起来！”
“三个时辰太长了。”王铁柱摇头，“有没有更快的方法？”
“有是有……”工兵连长犹豫，“可以让坦克直接开过去，但风险大。桥墩间距大，桥板承重不够，万一……”
“万一就万一。”王铁柱说，“时间不等人。选车技最好的驾驶员，一辆一辆过。轻装，把炮弹卸下来一部分。”
命令下达，坦克开始准备。第一辆是王铁柱自己的车，他亲自开。
坦克缓缓驶上断桥。桥板在重压下嘎吱作响，但还能撑住。开到断裂处，前面是五米宽的缺口，下面是滔滔江水。
王铁柱深吸一口气，挂挡，给油。坦克加速，冲了过去——“咣当！”前履带搭上对面的桥板，车身一震，稳住了。
“成功了！”后面一片欢呼。
一辆接一辆，坦克开始过桥。大部分都成功了，只有一辆在过缺口时桥板断裂，掉进了江里。幸好水不深，驾驶员和炮手爬了出来，被后面的装甲车救起。
到中午十二点，全部坦克通过断桥。继续向北穿插。
下午两点，坦克集群抵达哈尔滨城北。这里鬼子兵力空虚，只有一个大队驻守。看见突然冒出来的八路军坦克，鬼子大队长还以为是自己人，打旗语询问。
王铁柱乐了：“告诉他们，咱们是八路军，让他们投降。”
旗语打过去，鬼子大队长愣了愣，然后——转身就跑！
“追！”王铁柱下令。
坦克冲上去，机枪扫射，炮弹轰击。鬼子大队溃不成军，死的死，降的降。城北防线，瞬间崩溃。
王铁柱站在坦克上，看着眼前的哈尔滨城。城市很大，楼房林立。北面城墙不高，但工事修得不错。可惜，守军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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