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斑驳地洒在脸上。林淼几乎是惊醒的,第一时间就去摸自己的胸口,昨夜那奇异的灼热感已经消失无踪。他解开睡衣扣子,凑到镜前仔细查看。
那块浅绿色的五边形印记依然清晰地印在左胸心脏上方,颜色似乎比昨夜更深了一些,轮廓也更为稳定,不再闪烁。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触碰,触感平滑,与周围皮肤的温度、质地毫无二致,仿佛那只是一个天生的胎记,而非昨夜突然出现的异物。
“不是梦,也不像色素沉积,不会是什么突发疾病吧?”他喃喃自语,既庆幸那令人不安的灼热感消失了,又对这无法解释的印记略微感到困惑与一丝隐忧。
洗漱完毕,他换上一身便于活动的便装,看了一眼包扎着纱布的左手食指,疼痛已经减轻,但依旧提醒着他昨日的狼狈。他决定还是按计划先去医院拍片子,然后去换个药,看下什么时候拆线。
镇医院的胸外科门诊人不多,他很快就被叫号。接待他的是一位中年男医生,态度和蔼。林淼平静地描述,说自己发现胸口突然多了个不明原因的印记,担心是皮下有什么问题,想拍个X光片看看。
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他胸口的印记,用手按压、触摸,同样面露疑惑:“确实很奇怪,看起来不像色素沉着,也不像血管问题……触感完全正常。拍个片子看看也好,求个心安。”
缴费、排队、进入放射科。冰凉的X光机板贴上胸口,在技师的指令下屏住呼吸。几分钟后,他就在医生办公室的电脑屏幕上看到了自己的胸部X光片。
骨骼清晰,心肺轮廓正常,没有任何不该存在的阴影或高密度异物。
“你看,没什么问题。”医生指着片子,“肺部很干净,骨骼也没有异常。这个印记……从片子上看,完全是在皮肤层面的表现,皮下和深层组织没有任何对应物。或许只是某种暂时性的皮肤反应,比如过敏或者轻微的炎症,你先观察几天,如果不变大或者没有其他不适,应该就不用太担心。”
林淼道了谢,拿着诊断报告走出诊室,心里的疑惑却丝毫未减。X光看不出问题?那这印记到底是怎么来的?那枚玉佩难道真的化成了这印记?这完全违背了物理常识。
“总不能是什么滴血认主、融入身体的法器吧……哈哈。”他自嘲地笑了笑,被自己这荒诞的念头逗乐了,但笑容很快消失在嘴角,因为昨夜那真实的触感和视觉冲击,让他的猜想似乎成了唯一勉强能解释得通的可能——尽管这本身就更令人难以置信。
他稍显轻松地快步走到停车场,坐进驾驶座。习惯性地,他拧开了车载电台,发动汽车,驶入了回郊区的路。
电台里正在播放早间新闻,主持人用字正腔圆的声音播报着国际时事和社会新闻。一则简讯吸引了林淼的注意力:
“……本台最新消息,国家天文台梓津山天文站于昨日晚间公布,其位于西北地区的先进射电巡天望远镜阵列,在近日的例行巡天观测中,成功捕捉并确认了一颗新的长周期彗星。据初步计算,该彗星正沿着一个高度椭圆的轨道驶入内太阳系,预计将在未来数月内持续增亮,天文爱好者有望通过小型望远镜观测到它的身影。这也是我国自主研发的巡天望远镜系统取得的又一重要成果……”
彗星?
林淼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
射电望远镜捕捉到的?新彗星?驶入内太阳系?
他立刻调大了音量,屏息凝神地听完这则短讯,但新闻对细节只是一语带过,没有提供更多细节,但有一条带着长长的尾迹由系外而来这个特点,似乎指的就是林淼发现的流浪行星,因为目前只有这一颗天体是呈现出如此特点。
“彗星?怎么会是彗星?”他眉头紧锁,喃喃自语,“我模拟计算的明明是一颗固态的、高密度的流浪行星!它的光谱特征和移动轨迹根本不像彗星啊!难道是官方搞错了?还是……我弄错了?”
官方机构的发现,无疑具有更高的权威性。难道自己那些业余的观测和AI模拟,真的在某个关键环节出了重大纰漏,把一颗拖着长长彗尾的冰质天体,误判成了致命的流浪行星?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略带期待的庆幸,如果真是这样,那之前所有的恐惧和焦虑岂不都成了笑话?但紧接着,一种更深的不安又浮现出来:万一官方是错的呢?或者,万一他们公布的信息并非全部?
带着这种矛盾重重的心情,他一路疾驰回家。胸口那莫名的印记都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一进家门,他甚至顾不上喝口水,立刻快步冲上阁楼。电脑还保持着休眠状态,他唤醒屏幕,直接打开了那个存储着所有原始观测数据和高清星图的文件夹。这些数据来自他架设在阁楼小型观测台的那台专业级天文望远镜和巡天相机。
为了确保计算万无一失,他决定启动最强验证流程。他将存有最近几个TB数据的超大容量固态硬盘阵列全部连接上主机,运行了自己编写的那个复杂的AI分析模型,输入了所有原始数据,并开启了模型的“深度思考”终极模式。这个模式会调动所有计算资源,进行数以亿万次计的迭代模拟和比对,综合考虑所有已知的天体力学模型、引力扰动、光谱分析、亮度变化曲线,甚至模拟不同成分天体的可能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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