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心峰的冬雪,是裹着八界香气落下来的。
雪片不再是单一的白,是带着淡彩的“嗅雪”——银白的雪裹着万华花的淡香,紫雾的雪缠着牵星草的润气,斑斓的雪缀着星尘的甜香,青灰的雪托着忆雾的清苦,镜影的雪映着八界的暖香,声纹的雪跳着螺音的暖调香,触纹的雪凝着总棱的软温香,嗅纹的雪则直接是螺旋状的香雾粒。更妙的是,雪落在手心里,竟能尝出味——银白雪是甘的,紫雾雪是润的,斑斓雪是甜的,像把秋天的嗅感籽全味,冻成了会落的雪。
凌冽清晨踏雪走过合毯时,正撞见八个孩子围着储嗅罐“尝雪”。阿嗅的指尖接了片嗅雪,雪在掌心化了半颗,舌尖一碰,竟尝出归心峰的万华甘、混沌界的星尘甜,鼻尖还萦绕着无界墟的雾露香。“是‘味嗅雪’!”他蹦起来,雪水沾在嘴角,“嗅纹界的老人说,冬天的雪会偷藏嗅感籽的味,落在储嗅罐上,就能把香和味都融在一起!”
话音刚落,界桥的光带里飘来阵浓郁的甜香——不是嗅雪的淡香,是带着醇厚暖意的味,像把糖、蜜、果的甜都裹在了一起。光带里钻出来个背着陶瓮的孩子,瓮上刻着细密的味纹,像串会尝的符:“我叫阿味,来自味纹界!”他打开陶瓮,里面装着晶莹的“味纹晶”,晶块落在嗅雪上,雪立刻泛出淡金的光,尝起来竟多了层蜜甜,“这晶能让雪‘显味’,把藏在香里的甜、鲜、甘都勾出来!”
小铁蛋的机械臂捏起块味纹晶,晶块贴在储嗅罐上,罐身突然“嗡”地响了声,飘出缕带味的香雾,雾里裹着归心峰的雪水甘、味纹界的蜜甜:“我的核心能‘尝’到味!它说这雾像把八界的甜都熬成了浆!”
紫芽捧着碗融了味纹晶的嗅雪,雪水沾在指尖,紫纹突然漫出,缠着雪水往合毯的藤根钻,雪下的藤条竟轻轻颤了颤,透出点淡紫的香:“无界墟的牵星草在雪下‘尝’到味了!我爹传讯说,草根顺着味纹往这边爬,芽尖会带着蜜甜的紫雾棱!”
凌冽蹲在储嗅罐旁,指尖拂过沾了味纹晶的嗅雪。雪下的全感藤根缠着味纹晶,根须上的八界纹与味纹缠成股——银白棱裹着甘味,紫雾棱缠着润味,斑斓棱缀着甜味,青灰棱浮着清味,镜影棱映着八界味,声纹棱跳着暖味,触纹棱凝着软味,嗅纹棱飘着香,味纹则像条线,把香里藏的味都拉了出来。他能感觉到,无界墟的牵星草根在雪下跟着味纹打拍子,根须上的紫雾棱缠着味纹,像在尝蜜;混沌界的星音藤在雪层里裹着味纹晶,藤尖的斑斓棱映着归心峰的味雪,像在舔甜;忘川界的忆雾泉冰下,光纹鱼用尾鳍拍味纹晶,冰面竟长出带味的冰花,花里裹着忆雾的清苦与味纹的甜。
这些“味融”比任何法则都更像“平衡”——不必说“要互补”,只是你藏着我的香,我显着你的味,藏着显着,就把无形的感官,酿成了能尝、能闻、能摸的暖。
阿萤提着竹篮来送“温味草”,草叶能护着雪下的味纹不被冻僵,还能让味更醇。她往储嗅罐边栽了几株,草叶立刻吸住飘落的嗅雪,雪化在叶上,竟冒出点绿芽,芽尖带着味纹的淡金:“忘川界的忆雾泉边,音纹草裹着味纹晶,结出了‘味忆籽’,嚼着能尝出忆里的甜——比如去年夏天孩子们在香潭里捞珠的笑。”
刘影扛着箭囊从后山回来,箭尾的金纹扫过嗅雪,雪粒突然“簌簌”落,露出合毯下的藤根——根须上的味纹与八界纹缠得更紧,像无数只手在雪下攥着蜜。“味纹界的阿味爹带着‘传味藤’来了,”她往雪边丢了块熵能晶,晶块化在雪里,晕开的墨黑纹与味纹缠成个“冬结”,“说这藤能把味传到八界,尝过归心峰的味雪,就能在无界墟的草上尝到同个甜。”
界桥的光带里果然飘来群身影:阿味爹扛着传味藤,藤上的味纹随嗅雪的味起伏,像条会尝路的蛇;身后跟着味纹界的孩子们,手里捧着“味雪团”——是用嗅雪和味纹晶揉的,团里裹着九界的味(加了味纹界的蜜甜):归心峰的甘、无界墟的润、混沌界的甜、忘川界的清、镜影界的鲜、声纹界的暖、触纹界的软、嗅纹界的香、味纹界的蜜,往储嗅罐边滚,像群会甜的小团子。
“我们来做‘全感雪晶’!”孩子们围着储嗅罐挖雪坑,阿味把传味藤的根与全感藤缠在一起,藤上的味纹立刻与八界纹对碰,在雪坑边结出带味的晶块;小铁蛋往晶块上贴银白棱片,片上的光棱映着味雪,把味变成了可见的金丝;紫芽往晶块上撒紫雾粉,粉裹着味,在晶块外织出淡紫的香膜;混沌男孩丢进把星屑,星屑沾着味,在晶块上缀成甜亮的点。
凌冽站在雪坑边,看着全感雪晶在晨光里泛着淡金。晶块里裹着九界的感官:看得到的光、听得到的声、摸得到的触、闻得到的香、尝得到的味,少了谁都不完整,多了谁都不拥挤。他忽然懂了,所谓“平衡”从不是“凑齐所有”,是像这雪晶:每一种感官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却又悄悄托着彼此——香里藏着味,味里裹着触,触里映着光,就这么自然地融在一起,成了九界共有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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