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仙影轻悄的落在精灵屋前,目光先在李一紧蹙的眉峰上顿了顿,又转向花月灵圆睁的杏眼,强压下心底的波澜,抬手理了理微乱的鬓发,故作轻松地摆手:
“多大点事儿,慌什么。依我看啊……这凶煞约莫是闷得慌,出来溜溜弯儿罢了。”
“溜、遛溜弯儿?”
花月灵翅膀猛地一振,差点撞在旁边的木柱上,她瞪着自家母亲,声音都变了调,“那可是蚀月凶煞!不是咱们后院那只爱偷蜂蜜的灵狐!”
花仙影眼神飘向远处的树林,硬着头皮往下圆:“谁说凶煞就不能有爱好了?也许……大概是这凶煞瞧着咱们精灵谷风光好,一时兴起散散心。”
花月灵嘴角抽了抽,半天憋出一句:“娘,您编瞎话的时候,能不能先看看脚边——您把树枝都踩折了。”
李一没接话,眉峰微蹙着,凶煞那句“汝至矣”仍在脑海中盘旋不去。
那三个字似带着某种宿命般的重量,字字砸在心上——当真……是对自己说的?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晨露还凝在晶神木的嫩叶上,李一便与花月灵一同向花仙影辞行。
他将随手将一壶“百花玉露萃”轻轻搁在木桌上,琉璃壶身映着晨光,晃出细碎的光晕。
本就心生欢喜的花仙影,见了这宝贝更是眼睛发亮,脸上立刻堆起了姨母笑,眼角眉梢都透着促狭。
“你们啊,只管安心在外,多待些日子也无妨,别急匆匆往回赶。”
“娘!”
花月灵被这直白的调侃说得脸颊滚烫,羞得忙低下头去,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角,连耳尖都泛起了薄红。
李一也被这氛围弄得耳根发热,忙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
“花姐姐,那我们便动身了。”
……
林间晨雾尚未散尽,脚下的青石板沾着湿凉的露水。
花月灵脸颊的滚烫终于褪去,只余耳根一点浅粉。
她偷瞥了眼身侧的李一,见他下颌线绷得平直,目光紧锁前方蜿蜒的山路,半点没将方才的插曲放在心上,悬着的那颗心才算落了地,悄悄舒出一口带着草木清香的气。
“我们接下来往哪去?”花月灵捻了捻袖角,声音轻得像林间的山雀叫。
心核园是精灵族的禁地,没有长老手谕绝不能擅闯,她本已在心里盘算了好几处风景宜人的城镇,正等着李一接话。
可李一却忽然顿住脚步,抬眼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天际——那里,摩罗魔迪卡斯山脉的轮廓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黑沉沉地压在视野尽头。
“不如,去摩罗魔迪卡斯山脉看看。”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昨夜凶煞那句“汝至矣”如附骨之蛆,唯有亲自去那险地一趟,才能解开心头的疑团。
“什、什么?”花月灵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惊得连呼吸都乱了。
她下意识攥紧了裙摆,指尖掐得掌心发疼。
她是想为李一做向导挣些灵果,可摩罗魔迪卡斯山脉是出了名的凶地,魔怪盘踞、瘴气弥漫,便是族里的精锐战士都不敢轻易涉足,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李一转头看向她发白的脸色,眸色沉了沉,语气愈发郑重:“你随我同去,我自会护你周全。”
话音未落,他掌心已泛起淡金色的灵光,两道流光骤然从他储物戒中飞出,稳稳悬停在花月灵面前——那是一套女式盔甲与一面小巧的盾牌。
花月灵的惊呼声卡在喉咙里,眼睛倏地瞪圆,连眨眼都忘了。
那套盔甲通体泛着月华般的乳白光泽,材质看似轻薄如蝉翼,却隐隐有流光在甲片间流转,甲胄边缘勾勒着细密的精灵符文,符文缝隙中渗着极淡的暖光,触不到却能感受到温润的灵气;
胸甲中央嵌着一颗鸽蛋大小的晶石,色如晨曦中的粉玉,将整套盔甲衬得既灵动又不失庄重。
再看那面盾牌,形似初绽的白梅,盾面由无数层薄如蝶翼的玉质纹路叠加而成,中心雕刻着一朵盛放的冰莲,冰莲花瓣上凝结着细碎的光尘,轻轻晃动间,竟能看到淡淡的守护光幕在盾面铺开。
“这、这是神器?”花月灵的声音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与敬畏。
她曾在族中半神长老的身上见过类似的气息——那是神器独有的、蕴含着法则力量的温润感,纯净又磅礴。
李一听后愣了愣,眉梢微挑。
这两件是他从青云秘境中寻得的,顶多算宗师境的宝器,怎么到了花月灵口中就成了神器?
他正欲开口解释,却被花月灵激动的声音打断。
“绝对是神器!”
花月灵往前凑了半步,眼神死死黏在盔甲上,连呼吸都放轻了,“当年长老的神器上,就是这种能滋养灵气的暖光,符文纹路都如出一辙!”
李一见状便收了解释的心思,抬手将两件宝器往她面前推了推:“这两件暂时借你用,有它们在,摩罗山脉的瘴气和中低阶魔怪伤不到你。”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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