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丝如金缕缠裹着混沌纸,刚没入阵眼便迸发出鸿蒙气浪 —— 轰隆隆!
天地似被巨鼓捶打,青云山脚下的云海翻涌成旋涡,地脉龙气顺着山道蒸腾而上,化作琉璃般的金色光幕罩住整座山峦。
光幕顶端,李一衣袂猎猎如展翼鲲鹏,周身流转着淡淡的道韵灵光;
左侧玄龟昂首,龟甲上的先天八卦纹泛着幽蓝,每一次吐纳都引动云气聚散;
右侧灵蛇盘绕,蛇瞳映着金芒,信子吞吐间有细微的雷鸣炸开,威势直透九霄。
昆仑山巅的窥天台上,紫薇仙人羽扇轻摇,目光穿透云层落在青云山方向,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沉寂一万年,青云道场总算重见天日了。”
身旁李哪吒叉腰昂头,混天绫在身后飘得笔直,语气里满是与有荣焉的骄傲:“那是!这才是我李哪吒的兄弟,阵仗大点算什么?”
龙女却掩唇轻笑,指尖绕着垂落的银蓝色发梢,眼波流转间带着狡黠:“既然道场开了,咱们备好的那套‘星辰聚灵盏’,可得亲自送过去才像样。”
武盟总部的议事厅内,大屏幕上正映着青云山的金色光幕。
武曌斜倚在主位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扶手,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长须垂胸的孙长老却突然捋着胡须冷哼,眼神轻蔑如看跳梁小丑:“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辈,开个道场便闹得天地皆知,未免太过张扬!”
“闭嘴!”
冷喝声骤然炸响,厅门被推开,武明媚踩着银纹长靴缓步走入,墨色裙摆扫过地面时,带起一阵微凉的气浪。
“副盟主!”
两侧武盟成员齐齐躬身见礼,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武明媚颔首示意,转头看向主位的武曌,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姐,青云道场重开是天大的事,这贺礼我去送。”
孙长老听得这话,脸色 “唰” 地变得惨白,脚步踉跄着后退半步,手指着武明媚,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话 ——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掌管武盟刑罚、素来冷厉的副盟主,竟会主动为一个 “小辈” 跑腿送贺礼。
“哎,还是我去吧。”
醇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秦硕顶着锃亮的光头走进来,他拍了拍胸脯笑道:“我家就在江河市,跟李一兄也算是街坊邻居,去道贺更显亲近。”
厅内众人又纷纷转向他见礼,目光里满是惊讶。
武曌终于抬眼,眸光如寒星扫过武明媚与秦硕,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的威严:“不必争了,这次我亲自去青云山道贺。”
话音落时,主位后的屏风竟被无形的威压震得微微颤动。
姜公馆的庭院中,老松虬枝上还挂着露珠。
姜笠翁负手立于石阶前,望着青云山方向那道隐约可见的金色光幕,长长叹了口气 —— 这口气里有些无奈,也有些怅然。
“爷爷,咱们姜家该如何应对?”
姜尚宫垂手侍立在旁,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姜笠翁缓缓转身,目光落在案上那只雕着云纹的玉盒上,语气骤然变得郑重:“去把库房里的‘千年紫芝’和‘玄铁阵盘’取来,备好厚礼,我亲自登门道贺。”
见姜尚宫应声要退,他又突然加重语气,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还有,上次在门口冲撞李一的那几个人,让他们自己去青云山请罪。若是得不到李一的原谅……”
他顿了顿,指尖捏得发白,“便按族规逐出姜家,永不得踏入京都半步!”
……
青云山道场重开当日,整座山峦被祥云裹缠,九声礼炮轰鸣震得云海翻腾 —— 这等规格,早已超越寻常宗门盛典。
山门前,大夏八大宗师的座驾依次排开,鹤氅老者乘青鸾、武盟强者御玄甲战舟,连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道韵檀香;
更令人惊叹的是,西方神殿遣来的使者手捧鎏金圣像,圣像周身萦绕着柔和的圣光;
阿拉世界的镇教使者则捧着嵌满红宝石的古禅经,经卷翻动时竟有细碎的灵光洒落,东西方势力的贺礼交相辉映,将这场盛会的隆重推向顶峰。
待喧嚣稍歇,议事厅内已是另一番肃穆景象。
紫檀木长桌横贯厅中,桌面上平铺着青云山舆图,四周悬挂着上古修真界的水墨古画。
八大宗师分坐两侧。
姜笠翁着月白鹤氅,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
紫薇仙人羽扇轻摇,衣袂间似有星光流转;
武曌一身皇袍,腰间佩剑的剑穗垂落,衬得她眉眼间更添几分尊贵。
……
唯有李一居于主位,他身着素色道袍,坐姿从容,昔日面对宗师时的腼腆早已褪去,眼底沉淀着与身份匹配的沉稳,望向众人时目光平和却自带威仪。
“李元老。”
姜笠翁率先起身,双手执礼腰脊微躬,语气带着几分郑重的歉意,“此前姜家子弟多有冒犯,老夫今日特来致歉。且当初冒昧登门,实是有关乎天下的大事欲与您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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