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看着二人失魂落魄的模样，指尖轻轻拂过星丝，星屑在他掌心绕了个圈：“也没什么，不过是帮他们解了点小麻烦，他们便以这两样东西相赠了。”
“哈哈！有这两样至宝，修补大阵还不是手到擒来！”
吞月玄龟猛地晃了晃龟甲，震得潭水哗哗响，连带着松枝上的晨露都簌簌滴落，“走！我们这就随你出去，正好看看如今的青云山！”
李一刚要迈步，脚步突然顿住，瞳孔微缩，盯着潭心石上的玄龟：“你们…… 能离开秘境？”
他先前只当这两位是秘境里的守灵，从没想过它们竟能踏出秘境范围，语气里满是意外。
“自然能。”
紫电灵蛇从松枝上滑下，蛇尾在青石上轻轻扫过，划出一道浅痕，吐了吐泛着淡紫的信子。
“不过有个限制 —— 我们离开秘境后的实力，全看你的境界。你如今是大宗师，那我们最多也只能发挥大宗师的实力，再强便会被这方天地的规则压制。”
“大宗师？”
李一闻言，忍不住扶了扶额，嘴角抽了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星丝。
“这世间多少天骄，终其一生都摸不到大宗师的门槛，在你们眼里，竟跟地里的大白菜似的，说‘最多发挥’就‘最多发挥’？”
他第一次觉得引以为傲的境界，竟如此不值一提。
吞月玄龟慢悠悠地爬了爬，龟甲上的星纹暗了暗，语气里带着几分上古灵物的不屑：“大宗师不过是凡夫眼里的巅峰罢了。”
它顿了顿，抬头望了眼秘境上方隐现的天光，“连上古诸神的起点都算不上，顶多算是…… 刚学会走路的娃娃。”
“老龟说得没错。”
紫电灵蛇的蛇瞳亮了亮，声音里添了几分悠远，像是在追忆上古岁。
“上古时期，突破大宗师踏入神境，才算真正踏上修行路的起点。”
她缓缓抬起蛇首，吐着信子，清晰地细数：“而神境也分境界 —— 在东方仙界，是天仙、金仙、大罗金仙，再到俯瞰诸天的无上帝尊；在西方神域，则分为引动信仰的神灵、执掌法则的主神、统御神域的主宰，最终同样能臻至无上之境。”
李一听得心头剧震，手指猛地攥紧，星丝在掌心微微发烫。
他一直以为大宗师便是终点，却没想到，自己穷尽半生追求的 “巅峰”，竟只是上古修行路的第一步。
雾色似乎也跟着变得凝重，寒潭的涟漪渐渐平息，连松枝的轻晃都慢了几分，像是在为这颠覆认知的话语沉默。
吞月玄龟看他愣在原地，慢悠悠地补充：“当年大帝刚突破大宗师时，还嫌神境入门太慢，在青云山闭关了三百年才晋入金仙…… 你这境界，在当年也就够看个山门。”
李一：“……”
刚被震撼到的心情，瞬间被这扎心的话噎得没了波澜，只觉得自己像是个刚入学堂的稚童，在两位活了万年的 “老夫子” 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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