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警局的地下室弥漫着陈年档案的霉味,林宇将最后一叠资料推到苏瑶面前,荧光台灯在两人脸上投下青灰色阴影。窗外,暴雨正在冲刷七芒星形状的防波堤,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如同远古的战鼓。
“根据沈晴的量子解析,”苏瑶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指着全息投影中的地图,“曼谷别墅带出的《亡灵书》内页纤维含有北极圈冰川的硅藻成分,而照片上的防波堤建设日期是1945年9月18日——与沈月博士的失踪日期完全重合。”
林宇的手指划过投影中防波堤的七芒星轮廓,纳米机器人在接触到影像时突然躁动,在他掌心投射出微型量子地图:“这个结构不是普通防波堤,是量子共振装置的一部分。每道芒线对应一个全球据点,而中心……”
“是临江港的海底废墟。”苏瑶调出卫星扫描图,七芒星防波堤的正下方,海底沉积层下隐藏着直径三百米的圆形建筑,顶部的七芒星浮雕与北极圈实验室如出一辙,“1945年的档案显示,那里曾是沈月博士的水下实验室,在一场神秘海啸中沉没。”
林宇的脑海中闪过1945年的记忆碎片:年轻的自己站在实验室中央,沈月博士正在调试巨大的量子共振仪,七芒星符号在水幕中流转,而窗外游过的鲸鱼身上,竟也有淡淡的荧光疤痕。
“他们在进行跨物种意识传输实验。”林宇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震惊,“沈月博士想证明,意识可以在不同生命体间转移,甚至跨越生死。”
苏瑶的扫描仪突然发出蜂鸣,她将从曼谷带回的钥匙卡贴近防波堤的卫星图,金属表面的七芒星纹路与海底建筑的入口完美重合:“这不是普通钥匙卡,是启动海底实验室的生物密钥,而密钥的生物特征……”
“是我的纳米机器人与你的基因共振频率。”林宇接过话头,他的后颈再次浮现淡色七芒星纹身,“‘暗影会’一直在引导我们走向真相,因为他们需要我们激活实验室。”
暴雨突然加剧,地下室的灯光开始闪烁。沈晴的全息投影紧急切入,她的虚拟形象带着罕见的慌乱:“林队!苏警官!全球七个据点的量子场同时异动,临江港的海底实验室正在吸收地磁场能量,预计两小时后形成时空裂隙!”
“通知海岸警卫队,封锁防波堤周边海域。”林宇拽起战术背心,“我们需要潜水设备,还有能抵御量子辐射的防护服。”
“常规设备没用。”沈晴摇摇头,虚拟手指在空气中划出数据流,“根据北极圈的样本分析,必须用含有SW-00基因的克隆体组织作为缓冲层,才能在量子场中保持实体形态。”
苏瑶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想起曼谷别墅的克隆体农场,那些与自己 identical 的面孔:“我去取样本,你们在码头集合。”
林宇想阻止,却看见她眼中的坚定。当苏瑶转身时,他注意到她后颈的疤痕正在发出微光,如同被唤醒的星辰。
二十分钟后,两人在临江港码头会合。苏瑶戴着装有克隆体皮肤样本的量子屏蔽头盔,林宇的防护服内衬浸透着纳米机械群落,这些机械在他血管里流动,形成与“暗影会”克隆体相同的荧光脉络。
“就像当年的沈月博士和你。”苏瑶轻声说,“用自己做实验品,只为阻止更大的灾难。”
林宇没有回答,他帮她检查潜水装备,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吊坠残片上。那枚残片正在与他的纳米机器人共振,发出只有他们能听见的低频嗡鸣,如同两个时空的心跳。
潜水舱穿透暴雨坠入海中,探照灯刺破浑浊的海水,照亮七芒星防波堤的底部。那里果然有个巨大的圆形入口,门扉上的渡鸦浮雕张开嘴,露出与钥匙卡匹配的凹槽。
“抓紧了。”林宇将钥匙卡插入凹槽,纳米机器人顺着金属纹路注入能量,“我们要进入的,可能是个时间停滞的空间。”
入口缓缓打开,内部涌出的水流带着1945年的气息,混着硝烟与甲醛的味道。潜水舱驶入隧道,两侧的墙壁上刻着动态的圣书体铭文,记载着“暗影会”的起源:当第一个七芒星升起,渡鸦衔着亡者的心脏飞向永恒。
隧道尽头是座巨大的水下大厅,穹顶由量子玻璃制成,透过玻璃可以看见海面的暴雨。大厅中央矗立着百米高的量子共振柱,柱身缠绕着巨大的七芒星蛇形雕塑,每个蛇头都咬着不同年代的怀表,表盖打开,露出“暗影会”历代成员的照片——包括林宇和苏瑶。
“那是……”苏瑶的声音被头盔内的警报声覆盖,“共振柱的核心是颗中子星碎片,正在制造微型黑洞!”
林宇的纳米机器人疯狂运转,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危险预警:时空曲率超过临界值,实体即将虚化。他抓住苏瑶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正在透明化,如同量子幽灵。
“用克隆体样本启动缓冲程序!”苏瑶大喊着,摘下头盔,克隆体皮肤样本在量子场中展开,形成逆位七芒星屏障,“这是沈月博士留下的后手,她早就预见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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