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唐人街的霓虹灯光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七芒星,林宇和苏瑶贴着古董店的橱窗前行,潮湿的空气里混着香火与咖喱的气味。苏瑶的扫描仪显示,钥匙卡的信号源来自前方的中式别墅,朱漆大门上的铜环刻着渡鸦与七芒星的交缠纹章,门楣处的砖雕暗藏圣书体铭文,经翻译是“亡者之喉”。
“这是‘暗影会’亚洲分部的核心据点。”林宇的手指抚过砖雕缝隙,触感异常光滑——那里新近涂过荧光涂料,在紫外线照射下显形为动态的七芒星矩阵。
苏瑶将钥匙卡插入门缝,金属表面突然凹陷,露出视网膜扫描器。林宇凑近时,镜片上的防窥膜被识破,扫描器发出绿光,大门应声而开,门内涌出的气流带着陈年檀香与腐锈味。
玄关处的屏风上绘着《冥王审判图》,但冥王的面孔被替换成渡鸦头,七名亡灵的心脏被放在七芒星天平上称量。屏风后是条九曲回廊,每道转折处都摆着青铜烛台,烛泪凝固成渡鸦形态,烛芯竟是人类头发搓成。
“小心镜像陷阱。”苏瑶提醒道,她的扫描仪显示,回廊两侧的墙壁实为量子镜面,“每面镜子都可能连接不同的时空裂隙。”
林宇掏出荧光粉笔,在地面画出逆位七芒星作为标记。当他们走过第三道回廊时,左侧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1945年的临江港——年轻的沈月正被一群戴渡鸦面具的人簇拥着进入仓库,她手中的七芒星吊坠与苏瑶的残片发出共鸣。
“那是……”苏瑶的手指触碰到镜面,倒影中的沈月突然转身,目光穿过时空锁定她的眼睛,嘴唇开合念出两个字:快跑。
右侧镜面同时爆碎,无数玻璃碎片组成渡鸦形态扑向他们。林宇拽着苏瑶滚进旁边的房间,反手锁上门,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中式书房,墙上挂着泛黄的《临江府志》,书桌上摆着台老式打字机,纸卷上印着:当七芒星吞噬月亮,亡者将从量子海归来。
“是周远山的字迹。”苏瑶的扫描仪扫过打字机,滚筒上残留的碳粉含有量子加密颗粒,“这些文件是用1945年的打字机制作的,但碳粉成分属于2025年。”
林宇的纳米机器人在后颈处聚集,他感到一阵眩晕,视野中重叠了两个时空的画面:1945年的周远山正在打字,而现在的打字机旁,放着枚刻着“Anubis-07”的怀表,表盖内侧嵌着小陈克隆体的虹膜芯片。
“他们在制造时间闭环。”林宇打开怀表,内部的机械结构竟是微型七芒星矩阵,“每一枚怀表都是个意识传输器,连接着不同时空的‘渡鸦’。”
地板突然塌陷,两人坠入地下室。落地瞬间,林宇用纳米机器人形成缓冲垫,却在看清周围景象时瞳孔骤缩——环形房间的墙壁上嵌着数十个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与苏瑶容貌相同的克隆体,编号从SW-00到SW-99,后颈处的七芒星疤痕发出荧蓝光芒。
“这是……克隆体农场。”苏瑶的声音哽咽,“他们用我的基因制造了上百个容器。”
最近的培养舱突然发出警报,SW-23的眼睛睁开,她的手掌按在玻璃上,口型重复着同一句话:救我。林宇举起配枪,却在扣动扳机前看见培养舱的控制系统——每个克隆体的心脏位置都有个量子核心,与北极圈实验室的沈巍水晶棺同款。
“别开枪!”苏瑶按住他的手臂,“这些克隆体是无辜的,他们只是‘暗影会’的棋子。”
天花板突然降下七芒星状的金属网,将两人困在中央。周远山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克隆体中间,他穿着绣有渡鸦纹章的唐装,手中把玩着七芒星戒指:“欢迎来到生命的摇篮,林警官,苏警官。你们眼前的每一个克隆体,都是打开生死之门的钥匙胚子。”
“你疯了!”林宇的纳米机器人形成尖刺,“制造这么多克隆体,就为了你的永生计划?”
“永生?”周远山轻笑,“太低级了。我们要的,是让整个文明进入量子时代,让意识脱离肉体的束缚,在七芒星的光芒下获得永恒的自由。”
苏瑶的扫描仪显示,所有培养舱正在同步共振,克隆体们的脑电波形成巨大的七芒星图案。她的后颈疤痕再次发烫,与克隆体们的荧光疤痕产生共鸣,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拽向中央的祭坛。
“苏瑶!”林宇抓住她的手腕,却感到自己也在被拉扯,纳米机器人在皮肤上形成鳞片般的保护层,“沈晴说过,逆位七芒星可以破坏共振!”
苏瑶咬破舌尖,鲜血滴在地面,却被金属网吸收,反而增强了共振频率。周远山的投影逼近,他的手指穿过全息影像触碰苏瑶的疤痕:“你以为自己是受害者?不,你是最完美的容器,是沈月博士最得意的作品。看看这个——”
祭坛升起一具水晶棺,里面躺着的是真正的苏瑶,后颈光滑无疤,身着1945年的护士服,手中紧握着七芒星吊坠的完整版本。林宇的纳米机器人发出尖锐嗡鸣,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苏瑶的残片能与镜面世界共鸣——因为那才是属于她的吊坠,而眼前的克隆体们,包括苏瑶,都是沈月意识的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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