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圈的寒风如刀割面,林宇的战术靴踩在冰层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苏瑶的扫描仪显示,前方三百米处的七芒星建筑群正在释放强磁场,冰层下的量子场如同沸腾的蓝色岩浆,透过冰缝透出诡异的光芒。
“根据沈晴的情报,共振核心在地下三层。”林宇调整夜视仪,目镜中浮现出建筑的3D模型,“但入口被七芒星机关封锁,需要特定的生物识别。”
苏瑶的手指抚过后颈的疤痕,那里正随着接近建筑而发烫:“SW-00的基因是钥匙。”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基因采样器,刺破指尖,鲜血滴在冰面的七芒星凹槽中。蓝光闪过,冰层如活物般裂开,露出金属阶梯通向地下。
阶梯尽头是扇青铜门,门上刻着古埃及的亡灵书铭文,中央嵌着渡鸦与七芒星的浮雕。林宇的纳米机器人突然躁动,他的手掌按在浮雕上,金属表面应声凹陷,露出隐藏的指纹识别器——而他的指纹,竟与浮雕下方的纹路完全吻合。
“这不可能……”苏瑶的声音被警报声打断。青铜门缓缓打开,内部是座圆形大厅,七根石柱上分别挂着不同年代的警服,每件警服的左胸口袋都绣着渡鸦标志,而中央石台上,摆放着一个水晶棺,里面躺着的,竟是三年前被击毙的沈巍。
“他不是克隆体。”林宇的配枪差点滑落,“这是原版沈巍,他的瞳孔里没有机械反光。”
苏瑶的扫描仪剧烈震动,屏幕上跳出红色警告:检测到时间悖论,目标人物的死亡日期在出生之前。她突然想起沈晴的推测:“暗影会”掌握了逆时克隆技术,能够从未来提取意识注入过去的躯体。
“欢迎来到永恒的起点。”周远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大厅顶部的星空穹顶亮起,每颗星星都是一个量子屏幕,播放着不同时空的画面——1945年的沈月在实验室微笑,三年前的林宇在镜厅举枪,还有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苏瑶,后颈都刻着完整的七芒星。
沈巍的水晶棺突然打开,他坐起身,眼中闪烁着荧蓝光芒:“林警官,苏警官,你们终于来见证神的诞生了。”
林宇扣动扳机,子弹却在触碰到沈巍的瞬间停住,悬浮在空中组成七芒星形状。苏瑶拽着他后退,却发现退路已被青铜门封锁,门后的七芒星机关正在转动,发出齿轮咬合的轰鸣。
“你们以为内鬼是王川,是小陈,甚至是沈巍?”周远山的身影出现在穹顶中央,他的身体半透明,像是量子投影,“不,真正的‘渡鸦’,是贯穿所有时空的锚点——是你,林宇。”
苏瑶感到一阵眩晕,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林宇在证物室的诡异笑容,他后颈突然出现的七芒星纹身,还有三年前他坚持独自追查沈巍的反常举动。她的扫描仪不受控制地转向林宇,屏幕上的基因图谱逐渐与沈巍、周远山重叠。
“不可能……”林宇的纳米机器人开始失控,在皮肤下形成凸起的纹路,“我是警察,我一直在阻止他们!”
“你是警察,也是‘暗影会’的创始人。”沈巍站起身,警服下露出七芒星纹身,“1945年,你和沈月博士创造了七芒星计划,试图用量子技术实现永生。但实验失败了,沈月博士用最后的力量将你的意识封存,直到三年前,苏瑶——这个SW-00的克隆体出现,唤醒了你的记忆。”
苏瑶的疤痕突然剧痛,她看见另一段记忆:1945年的实验室,林宇穿着白大褂,手中拿着七芒星吊坠,而沈月躺在手术台上,后颈刻着未完成的七芒星。
“苏瑶不是克隆体,”沈巍继续说道,“她是沈月博士的意识载体,而你,是创造一切的‘渡鸦’。王川、小陈,甚至我,都是你用逆时克隆技术制造的容器,为的是在不同时空引导计划走向成功。”
林宇的鼻腔涌出鲜血,纳米机器人正在改写他的基因,后颈的七芒星纹身蔓延至脸颊,形成渡鸦的轮廓:“不……我记得我在孤儿院长大,我记得我加入警局……”
“那些都是植入的记忆。”周远山的投影逼近,“你真正的记忆,藏在量子海深处。看看这个——”
穹顶的量子屏幕切换画面,显示的是林宇的大脑扫描图,海马体区域有个明显的量子芯片,正在释放干扰波。苏瑶想起停尸房的克隆体,他们的大脑里都有同样的芯片。
“你是第一个成功的意识载体,”沈巍走到苏瑶身边,轻轻触碰她的疤痕,“而她,是打开生死之门的钥匙。当钥匙与渡鸦重逢,七芒星矩阵将完全激活,我们将成为超越时空的存在。”
苏瑶猛地推开他,掏出藏在袖口的量子匕首,刀刃划破沈巍的手腕,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荧光纳米机械:“你不是沈巍,你是他的克隆体,是‘暗影会’的傀儡。”
“傀儡?”沈巍微笑着,身体开始分解为数据流,“不,我们都是你创造的棋子,包括你自己。”
林宇感到意识正在分裂,一部分记忆告诉他要保护苏瑶,另一部分却在催促他完成仪式。纳米机器人在他体内展开内战,机械群落分成两派,一派试图控制他的行动,另一派则在保护核心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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