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剧院的穹顶在暴雨中漏下斑驳光影,林宇扶着苏瑶穿过空荡荡的观众席,皮鞋踩过积灰的天鹅绒地毯,惊起细微的荧光粉尘——那是与陈默案现场相同的荧光素钠,在紫外线照射下勾勒出若隐若现的七芒星路径。
“他们在这里举办过七芒星仪式。”苏瑶的扫描仪嗡嗡作响,屏幕上的光谱分析显示,粉尘中混有人类皮肤碎屑,“至少三十人,穿着正式礼服,后颈有激光脱毛的痕迹。”
林宇的手指抚过前排座椅的木质扶手,触感异常光滑——那里被反复擦拭过,却在缝隙中残留着半枚指纹。他掏出取证袋时,袖口蹭到座椅靠背,布料纤维间掉出一张烫金名片,中央印着逆位七芒星,边缘写着:当镜子照见灵魂,亡者将踏上归途。
“是‘暗影会’的邀请函。”苏瑶的声音突然发颤,她的目光落在剧院舞台的幕布上,天鹅绒材质的褶皱里露出金属光泽,“那不是布,是量子伪装网。”
林宇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后退,幕布突然如活物般翻卷,露出其后的镜面墙——数百面镜子组成巨大的七芒星矩阵,每面镜子都映出他和苏瑶的身影,却有着微妙的差异:有的镜中人穿着1945年的军装,有的戴着渡鸦面具,还有的后颈爬满荧光纹路,如同SW-00的克隆体。
“是量子叠加态。”苏瑶的扫描仪显示,每个镜像都有独立的生命体征,“这些镜子不是普通玻璃,是时空裂隙的入口。”
中央镜面突然泛起涟漪,一封黑色信封从中飘出,落在林宇脚边。信封上没有邮戳,只盖着渡鸦与七芒星的蜡戳,和停尸房内的一模一样。他撕开信封,里面是张泛黄的信纸,字迹带着水痕,像是从海底捞出的遗物:
林警官: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完成了使命。三年前的沈巍案是场骗局,所有线索都指向错误的方向。真正的“暗影会”核心不在临江,而在北极圈的量子墓地。SW-00不是克隆体,是打开生死之门的钥匙。苏瑶的疤痕是活的,它会在满月时与七芒星共振。小心你身边的镜子,它们会偷走你的影子。
——渡鸦(真)
苏瑶的呼吸骤然急促:“这封信的纸张纤维是1945年的,油墨成分却属于2025年的警用打印机。”她的手指划过落款处的渡鸦签名,那里有个极小的七芒星刺青,与小陈克隆体的虹膜纹身完全一致。
林宇的纳米机器人在后颈处疯狂游走,他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镜子开始扭曲,映出重叠的时空画面:1945年的沈月正在镜前注射基因药剂,三年前的自己在镜中举起配枪,而现在的苏瑶,正伸手触碰镜面,指尖泛起荧蓝光芒。
“别碰!”林宇抓住她的手,却晚了一步——苏瑶的指尖刚接触镜面,所有镜子突然发出尖啸,七芒星矩阵亮起幽蓝光芒,将两人笼罩在光茧中。林宇感到一股力量将他拽向镜面,纳米机器人在皮肤下形成保护层,却无法阻止身体的虚化。
“这是量子传送!”苏瑶的声音变得遥远,她的身体正在分解成数据流,“他们想把我们送到北极圈!”
意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林宇看见剧院的穹顶裂开,暴雨倾盆而下,浇灭了七芒星矩阵的光芒。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警局的停车场,苏瑶昏迷在身旁,手中紧握着从镜面中带出的物品——半枚七芒星吊坠,吊坠内侧刻着“沈月”的名字。
“林队!”沈晴的全息投影突然在车顶亮起,“刚刚收到量子碎片信息,是王川的生物芯片残留数据!”
投影中浮现出模糊的监控画面:王川在证物室打开保险箱,取出陈默的吊坠,随后对着镜头露出诡异的微笑,他的脸开始融化,露出底下的机械骨骼,而背景里的时钟显示时间是三年前的9月18日——比陈默死亡早了整整三年。
“时间悖论。”苏瑶不知何时醒来,她按住太阳穴,“王川的‘死亡’是伪造的,他在三年前就已经是仿生容器,目的是潜入警局等待SW-00的出现。”
林宇的手机突然震动,匿名短信只有一个坐标和倒计时:北极圈N78°55′E11°56′,03:00:00。地图显示那里是片冰川,而三年前的卫星图像上,那里有座被冰层覆盖的地下建筑,建筑顶部刻着巨大的七芒星。
“沈月的实验室。”苏瑶的扫描仪显示,吊坠正在发出量子波,频率与北极圈的坐标完美共振,“这是钥匙,而我们……”
“是祭品。”林宇握紧吊坠,金属边缘刺破掌心,鲜血滴在地面,竟形成微型七芒星。他扶着苏瑶站起身,看见警局大楼的玻璃幕墙映出两人的倒影——苏瑶的后颈疤痕正在发光,而他的瞳孔里,隐约有渡鸦的影子一闪而过。
凌晨两点的指挥中心,沈晴调出北极圈的实时卫星图:“冰层下有个巨大的量子场,能量波动与SW-00的基因频率一致。根据王川的残留数据,‘暗影会’计划在黎明前启动‘奥西里斯复活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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