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夜的暴雨冲刷着临江大道,林宇的捷达警车在积水路面碾出细碎的水花。车载电台循环播放着关于“国际生物科技峰会爆炸案”的新闻,主持人声音里带着刻意压低的惊悚:“神秘符号、人体实验、跨国犯罪集团……警方正在全力追捕‘暗影会’残余势力,但截至发稿,核心成员张景辉、副市长等人仍下落不明。”
苏瑶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电子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根据交通监控,张景辉的冷藏车最后出现在临江城北的废旧工业园区。那里曾经是‘星辰生物’的仓储中心,也是第一卷中周明远运送实验标本的地点。”
林宇转动方向盘,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扇形水痕:“冷藏车里的金属棺材不见了。沈巍的克隆体残骸里检测出大量量子共振残留,他们可能在尝试意识转移实验——把沈巍的意识植入新的躯体。”
废旧工业园区的铁门挂着生锈的“星辰生物”标牌,门柱上喷涂着褪色的七芒星符号,右下角的尾纹被刻意划烂,像是某种泄愤的标记。警车驶入时,车轮碾过散落的荧光颗粒,那些颗粒在车灯下发出微弱的蓝光,与沈巍血液中的成分完全一致。
“小心红外监控。”苏瑶指着围墙顶端,“三年前这里加装过安防系统,现在应该还在运行。”
林宇熄灭车灯,两人摸黑穿过杂草丛生的停车场。仓库大门虚掩,门缝里透出冷白色的LED灯光,伴随隐约的机械运转声。苏瑶戴上夜视仪,画面中呈现出仓库内部的轮廓:中央摆放着六个金属培养舱,编号从SW-08到SW-13,而本该属于SW-07的位置空着,地面有新鲜的拖拽痕迹。
“他们在批量生产克隆体。”林宇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沈巍的意识可能已经转移到新的躯体里,而张景辉需要稳定的基因样本维持共振。”
突然,培养舱的警示灯次第亮起,红色光芒照亮了舱内的景象——每个舱体里都躺着一个后颈烙着七芒星的克隆人,他们的瞳孔闭合,胸口有规律地起伏,像是等待唤醒的睡美人。苏瑶的目光落在SW-12的舱体上,克隆人的手腕上戴着与李薇相同的珍珠项链,吊坠内侧的编号清晰可见:“这些克隆体不是实验体,是备用容器。”
“更糟的是,”林宇指向墙角的液氮罐,罐身上贴着“沈巍-原始样本”的标签,“他们保存了沈巍的原始基因链,随时可以制造新的克隆体。”
仓库深处传来金属碰撞声。两人迅速隐蔽在货堆后,只见张景辉推着一辆医疗推车经过,推车上躺着一个全身缠满绷带的男人,露出的右手背上有星形纹身——正是在峰会现场猝死的“暗影会”成员。
“意识转移需要载体的神经系统完全匹配,”张景辉对着耳麦低语,“SW-12的排异反应太强烈,必须用新鲜的尸体做宿主。”
耳麦里传来副市长的声音,带着病态的急切:“沈博士的意识体正在消散,必须在天亮前完成转移!用那个警察的基因做稳定剂,他不是和沈博士高度匹配吗?”
林宇感到后颈的皮肤突然发烫,纳米机器人的残余程序在作祟。苏瑶按住他的手腕,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许鸿生紧急配制的端粒酶抑制剂:“先注射这个,阻止纳米机器人读取你的基因数据。”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仓库的照明系统突然切换成红色警报模式。张景辉警觉地转身,手中的手术刀反射出冷光:“谁在那里?”
林宇起身开枪,子弹擦过张景辉的耳畔,击碎了身后的培养舱玻璃。克隆体SW-12在营养液中抽搐,七芒星烙印发出刺耳的蜂鸣,整个仓库的金属结构开始共振,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弹奏巨大的竖琴。
“快跑!”苏瑶大喊,“共振会引发连锁爆炸!”
他们冲向仓库侧门,却发现出口被金属板封死。林宇转身时,看见张景辉正在启动液氮罐的自毁程序,绿色的毒气从罐体裂缝中渗出,与荧光颗粒混合,形成诡异的青色烟雾。
“你们以为能阻止沈博士的进化?”张景辉的笑容在烟雾中若隐若现,“他已经是超越物质的存在,而你们——”
他的话被爆炸声打断。液氮罐炸裂的瞬间,林宇扑向苏瑶,用身体护住她滚向通风管道。灼热的气浪掀起他的衬衫,后颈的七芒星红痕与烟雾中的荧光颗粒产生共鸣,在皮肤上投射出流动的符号。
当他们从通风管道爬出时,废旧仓库已经陷入火海。苏瑶咳嗽着检查林宇的伤势,却发现他后颈的红痕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银色的印记,形状像被月光拉长的七芒星。
“纳米机器人在高温下完成了重组,”她掏出便携式扫描仪,“它们不再读取你的基因,反而形成了保护层——就像生物装甲。”
林宇摸向那道印记,触感光滑如金属:“沈巍的意识体可能在爆炸时进入了我的神经系统,这些纳米机器人是他留下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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