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的阳光穿过审讯室的百叶窗,在林宇的笔记本上投下斜长的阴影。他盯着面前的单向玻璃,玻璃上倒映着自己微蹙的眉头——李薇的猝死像一枚钢针,扎破了案件表面的平静,而那个在街角闪现的刀疤男,此刻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林队,许教授到了。”警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宇起身时,后腰的旧伤扯得他微微皱眉。苏瑶正站在走廊里,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的尸检报告,纸页边缘被她捏出细密的褶皱:“李薇的死因是心脏骤停,但法医在她后颈的七芒星刺青里检测到了荧光剂,和现场符号的成分完全一致。刺青的时间在死亡前两小时,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她在被拘留期间被人强行标记。”林宇接过报告,目光扫过“端粒酶活性异常”的字样,“这不是简单的灭口,而是将她转化为实验体的最后一步。”
苏瑶点头,发丝被顶灯照得半透明:“监控显示,拘留室在凌晨四点到六点间断网,而李薇的死亡时间正是五点十七分。有人在市局内部接应,而且职位不低。”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中涌动着相同的寒意。当他们走进会客室时,许鸿生教授正对着窗外的七芒星刻痕出神。老人的头发比三年前更白了,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却依然锐利,像两簇燃烧的火苗。
“变异的七芒星,”他转动着手中的符号拓片,声音里带着学者特有的兴奋,“右下角的尾纹是‘逆位巴风特之眼’的变形,在中世纪文献里,这代表‘打破神造秩序’。但你们看——”他用红笔圈出芒线交点,“这里的角度精确到108度,是斐波那契数列的具象化,说明凶手兼具神秘学知识与数学造诣。”
“斐波那契数列?”苏瑶挑眉,“这和基因编辑有什么关联?”
“端粒酶的激活周期恰好符合斐波那契序列。”许鸿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生物符号学》,翻到夹着书签的页面,“1997年就有学者提出,古老符号的几何结构可能对应着人类DNA的螺旋频率,而七芒星的芒线数量……”
“七道芒线,对应人类的七条染色体端粒。”林宇突然开口,脑海中闪过陈永年日志里的“SW-07”编号,“他们不是随机选择符号,而是用符号锁定特定的基因序列。”
许鸿生赞许地点头,指尖敲了敲拓片:“更有意思的是,这个变异符号的笔画顺序,与DNA转录的方向完全一致。凶手不是在杀人,而是在书写生命的密码——用受害者的血,作为激活密码的试剂。”
这个比喻让苏瑶感到脊背发凉。她下意识摸向耳后的伤疤,却触到一片湿润——不知何时,冷汗已浸透了鬓角的发丝。林宇的手机在此刻震动,技术科发来新消息:“陈永年书房的爆炸物残留检测出军用级塑胶炸弹成分,与三年前工厂爆炸案使用的型号相同。”
“是同一个人。”林宇的声音里带着确信,“那个刀疤男,他不仅参与了三年前的案件,还在昨晚亲自放置了炸弹。”
许鸿生猛地抬头:“刀疤男?左颊有从耳际到下颌的刀伤?”
“您认识他?”苏瑶立刻追问。
老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紧紧攥住桌角:“他叫张海峰,是‘阿努比斯之眼’社团的核心成员。2015年我曾参与过国际刑警对他们的调查,当时他负责销毁人体实验证据,在一场大火中‘死亡’——但显然,他活了下来,而且完成了基因改造。”
“基因改造?”林宇皱眉。
“根据线报,社团高层为了防止泄密,会给核心成员注射实验试剂。”许鸿生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张海峰的刀疤下可能植入了生物芯片,那些金色反光……很可能是芯片与荧光剂产生的光学效应。”
会议室陷入沉重的沉默。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两名警员押着一名戴手铐的男子经过——正是昨夜在别墅区附近被捕的可疑人员。林宇的目光突然被男子手腕上的星形纹身吸引,那是七芒星的简化版,与李薇项链的搭扣图案如出一辙。
“等等。”他冲出门,掏出手机里李薇的照片,“这个文身,你见过吗?”
男子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张开嘴,却在发出声音前猛然抽搐,白沫从嘴角涌出,身体重重砸在地上。林宇扑过去按住他的人中,却看见他后颈迅速浮现出一个红色七芒星,如同被点燃的烙印。
“又是心脏骤停。”苏瑶蹲下身,指尖触到男子手腕的脉搏,“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十秒,和李薇的症状完全一致。”
林宇的目光落在男子紧咬的牙齿间,那里有一抹微弱的金色反光。他小心翼翼地撬开牙关,取出一枚微型胶囊,胶囊外壳刻着细小的七芒星符号,内部残留着淡绿色液体——正是河豚毒素与荧光剂的混合体。
“自杀式灭口。”他站起身,警服膝盖处沾满了走廊的灰尘,“他们在每个成员体内植入毒胶囊,一旦暴露就自动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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