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化境的夜色刚浸满田埂,归一鼎里那株带着十四境光纹的禾苗突然轻轻摇曳——不是被风吹动的晃,是带着“召唤”的柔摆,苗尖的柔丝往空中舒展,像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把鼎里的和光一点点往上引。小药刚把和融粒的余温焐热,就见那些往上飘的和光突然聚成一道细细的“融光丝”,顺着归一碑的纹路往上爬,最后缠在了碑顶的归一叶上。
“嗡——”归一叶发出一声极轻的颤响,叶面上原本定格的柔境景象突然活了起来:和融坪上的待生人正围着全境禾唱歌,歌声顺着融光丝传下来,落在归一原的麦田里,让原本安静的和融禾也跟着轻轻摇晃;柔境门旁的和融路正往各境延伸,路尽头的光与新境的学纯光、浮境的懂精光连在一起,像一串发光的珠链,把整个归一星海串成了一团暖球。
“这是柔境在‘唤境’。”归一翁走到归一鼎旁,看着禾苗上越来越密的柔丝,“和融到了深处,境与境之间会生出‘渡光’,能让各境的和韵互相流转,也能让藏在星海边缘的‘隐境’显形。”
“隐境?”小药抬头,刚好看到归一叶上的融光丝突然往远处飘去,像一根被风吹动的银线,往归一星海的西边延伸。顺着融光丝的方向望去,原本空茫的西境边缘,竟慢慢显露出一道淡淡的光痕,像被墨线描过的纸边,隐隐约约能看到光痕后藏着的轮廓。
归真翁举起归真道镜,镜光顺着融光丝往光痕处照去——镜里的景象慢慢清晰:光痕后藏着三座小小的“隐境”,一座被“雾纱”裹着,纱上印着细碎的“忆纹”,像老人脸上的皱纹;一座被“雨丝”缠着,丝上挂着透明的“念珠”,像孩童手里的玻璃球;一座被“风烟”绕着,烟里飘着小小的“思絮”,像姑娘织坏的棉线。三座隐境孤零零地悬在星海边缘,光痕像一道薄墙,把它们和其他境域隔了开来。
“是‘忆境、念境、思境’——这三座境,是星海初成时,众生的忆、念、思凝结成的,因为和其他境的和融不够,就慢慢藏在了边缘,成了隐境。”归和翁看着镜里的景象,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润的叹惜,“忆境藏着众生的‘旧忆’,念境藏着众生的‘新念’,思境藏着众生的‘深思’,可因为和其他境隔得太久,忆境的忆快干了,念境的念快碎了,思境的思快散了。”
话音刚落,就见归一叶上的融光丝突然往回缩,像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紧接着,西境边缘的光痕开始慢慢变淡,隐境的轮廓也越来越模糊,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消失。小药赶紧伸手碰了碰归一鼎里的禾苗,苗尖的柔丝立刻往融光丝上缠,把快要缩回去的融光丝又拉了回来:“隐境的光快散了,得赶紧用和融光把它们‘渡’过来!”
“要渡隐境,得先造‘融光渡’——用各境的和韵光、柔境的生息光、归一鼎的本源光,织成一条能连起隐境和星海的渡桥。”万和翁握着道锄,往归一原的空地上挖了三个坑,“忆境要‘忆融’,念境要‘念融’,思境要‘思融’,得在这三个坑里种上‘忆融禾、念融花、思融草’,用它们的光来引融光渡。”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小药从归一叶上引了一缕“全境和光”,往第一个坑里洒去;归一翁从归一木杖里抽了一缕“本源和光”,往第二个坑里洒去;归真翁从归真道镜里引了一缕“镜映和光”,往第三个坑里洒去;守诚翁从沉铁刀上刮了一缕“锐柔和光”,往第一个坑里洒去;万和翁从道锄上抹了一缕“土润和光”,往第二个坑里洒去;归和翁从道镜里取了一缕“境连和光”,往第三个坑里洒去。
和光刚洒进坑里,就见第一个坑里冒出了嫩绿的芽,芽尖顶着小小的“忆纹”,是忆融禾;第二个坑里开出了淡紫的花,花瓣上挂着小小的“念珠”,是念融花;第三个坑里长出了淡蓝的草,草叶上飘着小小的“思絮”,是思融草。三种植物长得极快,转眼间就长到了一人高,忆融禾的穗上结着“忆融粒”,念融花的蕊里藏着“念融粉”,思融草的根上缠着“思融丝”,三种光混在一起,往空中飘去,慢慢聚成了一道淡淡的“融光云”。
“融光云聚,融光渡要显了!”柔生突然从柔境门里跑出来,身后跟着一群待生人,每个待生人手里都捧着一碗融露,“我们来帮着浇融光云!”待生人把融露往融光云上浇,云立刻变得更厚了,颜色也从淡白变成了暖黄,像晒过太阳的。
归一翁举起归一木杖,往融光云里一点:“融光为渡,连境为桥,渡隐归海,和融万方!”话音刚落,融光云突然往下沉,落到归一原的地上,瞬间变成了一条长长的“融光渡”——渡身是用忆融禾的秆、念融花的瓣、思融草的叶织成的,泛着暖黄的光;渡栏是用各境的和韵物缠成的,新境的学纯笔、浮境的懂精毯、滞境的敢锐镰都缠在上面,泛着各自的光;渡面上铺着一层和融苔,踩上去软软的,像踩在柔境的和融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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