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倚在元初树的树干上,指尖捻着那粒从元初籽里飘出的细光时,光突然凝成团——不是元初的混沌色,也不是无界的清透,是带着“恒常感”的暖光,落在掌心,竟化作一枚小小的“守心镜”。镜面没有边框,也没有花纹,照不出人影,却能映出之前所有境里“不变的影”:归极炉工添柴时的认真、太无星匠磨石时的专注、通玄魂灵编草虫时的温柔、尘里张叔磨豆腐时的踏实,都在镜中静静停留,像一帧帧不会褪色的画。
“这是‘恒常的引’。”老妇人的声音从树后传来,她手里拿着一块刚从元初树下拾的“恒常木”,木头上没有年轮,却刻着无数细小的“心字纹”,每个纹里都藏着一句朴素的话:“暖是心的恒”“亮是心的常”“柔是心的守”“香是心的持”……“之前你懂了元初是‘守一’,现在要懂恒常是‘守心’——元初是守着源的一,恒常是守着心的真;心要是变了,再牢的源,也会散。”
守心镜突然亮了,镜面映出的影开始动起来,不是之前的片段,是一整段“心的轨迹”:归极炉工从刚开始的小心添柴,到后来的执着火旺,再到现在的回归暖的本真,心的轨迹像一条先偏后正的线;太无星匠从刚开始的慢慢磨石,到后来的追求亮久,再到现在的守着亮的初心,心的轨迹像一道先弯后直的弧;尘里张叔从刚开始的认真磨豆腐,到后来的贪求多卖,再到现在的守住香的本份,心的轨迹像一波先起后平的浪——所有的轨迹,最终都回到了“刚开始的那个心”。
“恒常不是‘不变’,是‘不管怎么变,心的根不变’。”老妇人指着镜面,“归极的火可以从旺变弱,可‘想暖人’的心不能变;太无的星可以从亮变暗,可‘想照路’的心不能变;尘里的麦可以从少变多,可‘想香人’的心不能变——这才是恒常,是‘形变心不变’的守。”
守心镜突然飘了起来,牵着小药的目光往元初树外走,飘向那片之前被元初气滋养过的“恒常林”。林里的树不是普通的树,每棵树上都挂着一盏“心灯”:有的灯映着归极炉工的脸,灯芯是暖的;有的灯照着太无星匠的影,灯芯是亮的;有的灯裹着通玄魂灵的柔,灯芯是软的;还有的灯盛着尘里村人的笑,灯芯是香的——这些灯混在一起,没有明暗之分,只有“心在”的光,像一片不会熄灭的星海。
“每盏灯,都是一个人‘心的恒常’。”老妇人走到一棵挂着尘里李婶心灯的树旁,灯里映着李婶缝布衫的样:从刚开始的笨拙穿针,到后来的熟练缝补,再到现在的教孩童缝布,不管手艺怎么变,“想让人穿暖”的心始终没变,“你看,手艺是形,心是根,根在,形再变,灯也不会灭。”
顺着守心镜的牵引,小药走到恒常林深处,那里有一座“守心台”,台上没有供品,只有一块刻着“心恒则境恒”的石牌。石牌前,放着一个半开的“心盒”,盒里装着无数“心的碎片”:有的是归极炉工“执着火旺”时掉的碎片,带着焦味;有的是太无星匠“追求亮久”时落的碎片,闪着虚光;有的是尘里王伯“贪求菜多”时碎的片段,沾着浊土——这些碎片混在一起,像一堆被遗忘的“心的杂质”。
“这些不是‘坏的’,是‘心偏时的印记’。”老妇人捡起一块归极的碎片,碎片在她掌心慢慢化开,变成一缕暖光,“每个人的心,都会有偏的时候,就像走路会有歪的时候,重要的是能不能把偏的找回来,把碎的补起来——补好的碎,会变成心的‘铠甲’,让心更牢,更能守。”
小药伸手去摸心盒里的碎片,指尖刚碰到一块太无的碎片,碎片突然化作一道光,钻进他的掌心,顺着血脉往心里走。瞬间,他看见了太无星匠“心偏时”的样:为了让磨的石更亮更久,星匠偷偷在磨石里加了“炫光粉”,石是亮了,却照得人眼疼,路过的星民都避开他磨的石——星匠看着没人用的石,心里像空了一块,直到后来在元初泉的映照下,才想起“想让石照路”的初心,于是把炫光粉去掉,重新慢慢磨石,石虽然没之前亮,却照得人舒服,星民又开始用他的石了。
“心偏不可怕,可怕的是‘偏了不知道回’。”老妇人递来一块通玄的碎片,碎片里映着通玄老魂灵“心偏时”的影:为了飘得更远,老魂灵不顾孩童的挽留,执意往天边飘,飘得越远,魂越虚,直到后来在无界井的映照下,才想起“想护孩童”的初心,于是往回飘,回到孩童身边,魂反而更稳了,“你看,心回了,魂也稳了,这就是‘心归则境归’的恒常。”
正说着,恒常林突然暗了下来,挂在树上的心灯开始闪烁,有的灯芯甚至开始发黑。小药抬头看,只见一团“乱心雾”正往林里飘,雾是灰黑色的,裹着无数“乱心的念”:“暖人太累,不如自己暖”“照路太烦,不如自己亮”“护人太苦,不如自己安”……这些念落在心灯上,归极炉工的心灯开始晃,灯里的暖光淡了;太无星匠的心灯开始摇,灯里的亮光暗了;尘里张叔的心灯开始颤,灯里的香光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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