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周夫子，是不是故意针对我们？”林薇小声抱怨，“明明是你的腿有伤……”
“不，”姜瑶摇摇头，望着周夫子消失的厅门方向，“她是在教我道理。”
教她，纵然身有不便，也要守住底线；教她，面对刁难，与其辩解，不如用行动证明；教她，这世间的规矩，从来不止于表面的动作，更在于内心的坚韧。
走到膳堂门口时，姜柔正站在台阶上等着她们，见姜瑶被搀扶着，脸上露出一丝快意。“妹妹这膝盖，怕是要歇上几日了？”她语气阴阳怪气，“可惜了，接下来还有步态课呢，要是走不好，又要挨罚了。”
姜瑶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疼痛让她的脸色发白，眼神却异常清亮：“多谢姐姐关心，我的腿，还能走。”
说完，她挣开林薇的手，自己扶着墙，一步一步，缓慢却坚定地走上了膳堂的台阶。阳光落在她的背影上，将那身粗布衣裙照得有些发亮，仿佛在这皇家女学的晨光里，悄然镀上了一层不屈的锋芒。
姜柔看着她的背影，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处处不如自己的庶女，总能在逆境里，透出这样让人刺眼的光。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在这女学里，她有的是办法，让姜瑶知道，谁才是真正该站在高处的人。
而姜瑶走进膳堂时，没回头。她知道，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走，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膝盖的疼痛还在继续，可心里那团被点燃的火苗，却越来越旺。她从怀里摸出那半块墨锭，放在手心轻轻摩挲着，墨香混着膳堂飘来的米粥香气，竟让她觉得，这女学的清晨，也并非那般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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