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甲,断后!彭莹玉急令。
许甲暗骂一声,率部返身迎战元军。两军顷刻厮杀作一团。
近了!马上就到了!
徐寿辉双目赤红地盯着脱脱帅旗,亲兵距敌帅仅十余步之遥。
呜——
低沉的号角骤然响起。
轰隆!
脱脱帅旗应声而倒,后方山岗突然竖起新旗,赫然写着大元中书左丞贾鲁。
什么?!
徐寿辉猛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他失声惊呼。
原来如此!
对面山坡上的朱慕也看清了那面旗帜——他异于常人的目力能辨清千米外的字迹。
是贾鲁!脱脱根本不在此处!
朱慕脸色阴沉如水。
难怪先前觉得元军战力参差,唯有前锋算得上精锐。
原来脱脱与主力根本不在这里。
那去了何处?
徐州?
朱慕摇头。
显然脱脱必是去攻刘福通部了,那才是元军主攻方向。
他抬眼望向西北,眉宇间透着忧色。
三哥,千万撑住啊!
......
弟兄们,给老子顶住!
浑身浴血的朱重八瞪眼嘶吼。
徐达怒吼道:“官兵想取咱们性命可没那么简单,弟兄们抄家伙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回本杀两个有赚!”
“杀!杀!杀!”
夕阳悬在西天迟迟不落,仿佛要看尽这场厮杀。
元军千户冷眼望着被困在山头的朱重八部,漠然挥手:“全歼叛贼!”
土黄色 的官兵如潮水般涌上山坡。
三台山前线,徐寿辉目睹了震撼场景。
当贾鲁的帅旗升起时,山岗后传来整齐划一的沉重脚步声。
一队队铁甲重步兵从山脊后列阵而出。
亲卫队长急勒缰绳:“陛下请暂避锋芒!”
面对逼近的铁甲洪流,亲兵们紧张地结成护卫阵型。徐寿辉目光在前后战场间游移,最终死死盯住贾鲁帅旗,暗自计算着伏兵数量。
山岗上,贾鲁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个反王的选择。
“弟兄们听着!”徐寿辉突然振臂高呼,“前有铁壁后无退路,唯有斩将夺旗才有一线生机!随我杀过去!”
“杀!夺帅旗!”
山坡上的朱慕见状颔首:“徐寿辉倒有几分胆色,此刻帅旗便是全军命脉。”
常遇春不耐烦地活动筋骨:“大帅,该咱们上场了吧?”
朱慕凝视战场:“再等等,看贾鲁是否还藏着后手。”
“忍着!”朱慕冷冷扫了老常一眼,后者顿时噤若寒蝉。
蓝玉和邓愈躲在后面窃笑。
“徐寿辉倒有几分胆识!”山岗上的贾鲁微微颔首。
且看是你的中军先破我铁甲阵,还是我的兵马先合围成功。
“大丈夫何惧一死!随我杀——”徐寿辉的吼声响彻战场,仿佛回到了当年率众 的峥嵘岁月。
多久没亲自冲锋陷阵了?
呵,这把老骨头还没生锈,刀还提得动!
此刻徐寿辉心中竟无半分惧意。亲卫将领们见状,血性顿起。
陛下都身先士卒,我等岂能落后!
彭玉莹率先策马越过徐寿辉,紧接着曾法兴、陶九接连冲上前线。望着这些昔日兄弟如今仍誓死相随,徐寿辉露出欣慰的笑容。陈友谅临阵脱逃带来的阴霾,此刻一扫而空。
前沿阵地上,他的亲卫正与官兵铁甲阵惨烈厮杀。徐寿辉清晰看见:
——同乡出身的什长身中数矛坠马,仍撕下敌兵半张脸;
——跟随两年的老兵用卷刃马刀锯开敌人喉咙,血溅三尺;
——后方许甲部虽被黄潮淹没,喊杀声却持续不断,为前锋争取着时间;
——右翼部队正与官兵互相吞噬,虽精锐却寡不敌众。
“好!今日便再搏一回性命!”徐寿辉目光如电,催马加速。
夕阳西沉,三台山前沃野已成血海。断肢残躯铺满田野,血溪在垄沟间蜿蜒,腥风裹着暑气飘向远方。
朱慕深吸这熟悉的血腥气,望向战场。徐寿辉亲卫的亡命冲锋竟撼动了铁甲阵,山岗隐隐动摇。
莫非贾鲁当真没有后招?就这般放任徐寿辉突围?
血色残阳下,战局胶着。
朱慕并非在诅咒徐寿辉,他需要准确判断敌军动向,才能抓住致命一击的时机。
此刻战场态势已然分明——官军虽形成合围之势,但整体优势并不明显。若让徐寿辉突围成功,战局随时可能逆转。
山巅的贾鲁面色骤变。他盯着山下五千铁骑,咬牙按捺住调动他们的冲动:传令铁人军死守阵地,退后者诛九族!这道染血的军令在山谷间回荡。
战局急转直下。许甲部的喊杀声渐渐消逝,最终全军覆没。官军右翼如潮水般涌来,徐寿辉的亲卫虽已突破铁人军半阵,却在贾鲁死命令下遭遇更顽强的抵抗。
杀过去!彭莹玉满嘴血沫怒吼着,金瓜锤将一名铁甲兵头颅砸得粉碎。但后方追兵已至,陶九被迫率两千红巾军断后,致使徐寿辉主力仅剩八千余人,攻势愈发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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