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7年7月5日中午12:25
地点:城郊破旧出租屋、罗辑私人电话线路、智子监控维度
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浸透了廉价T恤的领口,黏在皮肤上像一层冰冷的蛇鳞。我攥着诺基亚直板机的掌心全是汗,机身塑料外壳的纹路硌得指节发白,屏幕上“罗辑”两个字的备注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睛发涩。
12:23,联合国面壁计划直播刚结束,电视里罗辑那张写满错愕与茫然的脸还没从脑海里褪去,我已经蹲在出租屋发霉的墙角,把自己缩成一团阴影。窗外的蝉鸣聒噪得刺耳,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纱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可这盛夏的暖意,半点也透不进我冰封的血管。
“赌一把,必须赌一把。”我咬着后槽牙,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智子监控又怎么样,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货被ETO爆头,我的苟命计划还得靠他当挡箭牌。”
上一章在暗网破解罗辑的安保方案时,匿名黑客的攻击差点让我暴露行踪,中级生物强化解锁的能量缺口还没补上,现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肌肉纤维拉伸的酸痛。但没时间犹豫了,ETO的暗杀指令大概率已经下发,那些穿着黑西装的杀手,可能此刻正在罗辑的别墅外围踩点。
手指颤抖着按下拨号键,每按一个数字,心脏就往嗓子眼跳一分。诺基亚的按键音在寂静的出租屋里格外清晰,“嘀、嘀、嘀”,像是倒计时的丧钟。
信号接通的瞬间,刺耳的电流杂音突然窜进耳朵,不是普通的线路干扰,而是一种极其规律的“滋滋”声,像是有无数细微的齿轮在电话线里转动。我的头皮瞬间炸开,汗毛倒竖——是智子!智子正在监听这条线路!
【警告!检测到异常空间波动,疑似高维质子干涉,通讯内容存在泄露风险!】系统的警告音在脑海里急促响起,冰冷的机械音加剧了胸腔里的窒息感。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罗辑慵懒的声音,带着刚从午睡中被吵醒的不耐烦,背景里还有轻柔的爵士乐,和我这边的末日氛围格格不入。
这货居然还在享受!我差点没忍住骂出声,但理智死死按住了冲动,压低声音,用最快的语速说道:“罗辑,听着,别问我是谁,现在立刻、马上,离开你别墅的客厅,躲到地下室去!ETO要杀你!”
“ETO?什么东西?”罗辑的声音里满是疑惑,甚至带着几分戏谑,“你是谁啊?恶作剧?我警告你,再骚扰我我报警了。”
“没时间解释!”我急得浑身冒冷汗,电流杂音越来越响,像是智子正在解析我的语音频率,“记住,不要相信任何陌生人,尤其是递东西给你的、靠近你车子的,还有你身边的安保人员,可能已经被渗透了!十分钟,最多十分钟,他们就会动手!”
“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罗辑的语气变得严肃了些,但依旧带着怀疑,“我是罗辑,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又立刻压低声音,喉咙发紧,“相信我,这是生死攸关的事!你刚被选为面壁者,ETO视你为眼中钉,他们的暗杀队已经在路上了!想想杨冬,想想那些自杀的科学家,这不是玩笑!”
提到杨冬,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能想象到罗辑脸上的戏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电流杂音突然尖锐了一瞬,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我的耳朵嗡嗡作响,系统面板上的能量值莫名掉了0.1,【检测到微量能量损耗,疑似智子干扰所致】。
“你怎么知道这些?”罗辑的声音沉了下来,背景里的爵士乐停了。
“别管我怎么知道!”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12:28,时间在飞速流逝,“现在,立刻去地下室,锁好门,拔掉所有通讯设备,等安全了再出来!记住,苟住,别浪!”
“苟住?”罗辑愣了一下,似乎没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像是玻璃杯摔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喝问:“谁在说话?先生,您没事吧?”
是罗辑的安保人员!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对着电话嘶吼:“别相信他!可能是ETO的人!快跑!”
“滋——”
尖锐的电流杂音突然爆发,像是一把利刃划破耳膜,手机屏幕瞬间黑屏,通话被强行切断。我猛地把手机扔在地上,机身磕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操!”我一拳砸在墙上,指骨传来钻心的疼,“还是晚了一步?”
出租屋的窗户正对着一条狭窄的小巷,此刻巷口闪过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身影,身材高大,步履匆匆,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带着武器。他们没有抬头,径直朝着市区的方向走去,目标明确——罗辑的别墅。
智子的监控无处不在,我的通话不仅没能完全提醒罗辑,反而可能暴露了我的位置。那些黑衣人,会不会是冲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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