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刚破晓,祖巫蛊寨的祭祀广场已人声鼎沸,晨光穿透山林,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广场上,映得四周的五彩幡旗格外鲜亮。
广场依山而建,层层递进,中央矗立着一座三丈高的圆形祭坛。祭坛由千年玄铁岩砌成,表面刻满繁复的祖巫图腾——鹰翼遮天,蛇身缠地,爪踏山川,眼映日月,图腾纹路间镶嵌的细碎荧光石,在晨光中流淌着幽蓝灵光,透着远古先民的敬畏与虔诚。祭坛四周,八根雕刻着凶兽头颅的木柱拔地而起,柱顶悬挂的兽骨风铃随风轻响,与族人的低语交织成肃穆的序曲。
蛊寨族人身着节日盛装齐聚广场:男人们身着黑色短褂,腰间佩着蛊囊与弯刀,神情坚毅;女人们穿着绣满灵草蛊纹的百褶裙,头上银饰叮当,眼神中满是对祭祀的期盼。他们按辈分有序排列,目光齐齐锁定祭坛顶端——巫灵婆婆手持青铜法杖,杖顶镶嵌的祖巫泪石散发着温润灵光,正站在图腾中央,准备开启这场关乎蛊寨传承的大典。
阿蛮身着暗红色祖巫传承服饰,裙摆绣着金线勾勒的灵草纹样,头上戴着外婆传给她的银质头饰,站在巫灵婆婆身侧。她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尖微微泛白,感受着祭坛上浓郁的灵气与图腾散发的古老气息,心中既有对觉醒血脉的憧憬,又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
李越、苏清雪与林昭立在祭坛西侧,神色警惕地扫视着广场。林昭早已在广场四周布下隐形预警阵法,丝线般的阵纹融入青石板缝隙,无声无息;李越星瞳悄然运转,金色星纹在瞳孔中流转,广场上每个人的气息都无所遁形——人群中数十人眼神闪烁、气息紊乱,正是二长老的心腹;广场边缘的阴影里,还潜藏着数十道隐晦的邪恶气息,带着毒瘴的腥腐,显然是万毒门修士。
“祭祀开始!”
巫灵婆婆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划破晨雾,广场瞬间鸦雀无声。她手持青铜法杖轻敲祭坛地面,“咚”的一声闷响,仿佛远古祖巫的回应。祭坛上的荧光石骤然爆亮,幽蓝灵光顺着图腾纹路蔓延,化作一道冲天光柱,将山间的灵气源源不断地牵引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灵脉的清润与草药的醇厚。
巫灵婆婆闭上双眼,口中吟诵起古老祷文,声音苍凉悠远,似在与远古祖巫对话:“以祖巫之名,祭天地,引灵脉,启血脉,护蛊寨……”
祷文声中,她抬手一挥,青铜法杖顶端的祖巫泪石射出一道柔和灵光,精准落在阿蛮眉心。阿蛮浑身一颤,闭上双眼,感受着灵光顺着眉心涌入体内,滋养着沉寂多年的祖巫血脉。她周身渐渐泛起淡绿色光晕,与祭坛图腾的幽蓝灵光相互呼应,气息愈发纯净。
广场上的族人纷纷跪拜在地,双手合十跟着念诵祷文,庄严肃穆的氛围笼罩着整个圣山。
就在此时,一道阴冷的笑声突然撕裂广场的宁静,如同毒蛇吐信:“哈哈哈!护蛊寨?老东西,你勾结外人、败坏祖训,早就不配执掌蛊寨了!”
人群中,二长老缓步走出。他身着黑色长袍,袍角绣着诡异的毒纹,脸上带着狰狞笑容,眼神阴鸷如墨,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邪气。他身后跟着数十名心腹族人,个个手持淬毒弯刀,神色凶悍;广场边缘的阴影里,数十名身着黑衣、面罩遮脸的修士也纷纷现身,正是万毒门众人,他们手中握着装满毒雾的瓷瓶,指尖青筋暴起,已然蓄势待发。
巫灵婆婆睁开双眼,眼中闪过凛冽怒色,沉声道:“二长老,祭祀大典乃蛊寨头等大事,岂容你放肆!”
“放肆?”二长老冷笑一声,脚步不停朝着祭坛逼近,黑袍在晨光中猎猎作响,“这蛊寨,早就该换个主人了!你霸占族长之位几十年,占着茅坑不拉屎,也该让位了!”
他猛地嘶吼出声,声音里满是压抑多年的野心与怨恨:“老东西,该让位了!”
话音未落,二长老猛地抬手一挥:“动手!拿下这老东西和阿蛮,不听话的,一律格杀勿论!”
“是!”
心腹族人立刻蜂拥而上,弯刀寒光闪烁,朝着祭坛冲去;万毒门修士同时拧开瓷瓶,黑色毒雾如同潮水般喷涌而出,带着刺鼻的腥腐气息,朝着广场中央蔓延。毒雾所过之处,花草瞬间枯萎,青石板被腐蚀得滋滋作响,触目惊心。
“不好!是万毒门的腐心雾,触之即腐、吸入即毒!”巫灵婆婆脸色剧变,急忙挥动青铜法杖,一道浓郁的绿色灵光屏障笼罩祭坛,堪堪挡住毒雾侵袭。
可广场上的族人却来不及防备,前排的老人与孩童率先吸入毒雾,瞬间倒地不起,脸色发黑、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着发出痛苦哀嚎。原本庄严肃穆的祭祀广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有毒!快躲到祭坛后面!”
“我的孩子!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二长老,你竟然勾结外人残害族人,不得好死!”
惨叫声、怒骂声此起彼伏,族人们惊慌奔逃,不少正统派族人抽出弯刀想要反抗,却被二长老的心腹死死拦住,双方瞬间厮杀在一起,刀光剑影中,鲜血染红了青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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