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法则雾域边缘的能量气流,眼前的景象瞬间沉郁下来。
无数灰白色的石碑矗立在沉寂的虚空中,碑身刻满了晦涩的法则符文,有的符文已经模糊,有的还在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这就是法则墓碑林。每块石碑都对应着一条消逝的古老法则,碑前漂浮着形态僵硬的存在体,它们的能量黯淡无光,眼神空洞地盯着墓碑,仿佛陷入了永恒的哀悼。阿芷的意识体刚踏入这里,就感到一股沉重的悲伤能量压在心头,和鸣花的光流也变得缓慢,像是被泪水浸透。
“这地方……死气沉沉的。”萧既明的声音压得很低,确存锄的橙光在他掌心蔫蔫的,“不就是老法则没了吗?犯得着跟自己过不去成这样?”他试着靠近一块刻着“万物静止”的墓碑,碑前的存在体突然激动起来,发出尖锐的嘶鸣,周身爆发出冰冷的能量,将萧既明逼退了几步。
江叙白的玄鸟令牌光纹泛起淡淡的蓝光,牌面投射出墓碑林的能量场图:“是‘怀旧之核’在影响它们。”他的意识扫过那些僵硬的存在体,“它放大了存在体对旧法则的依赖,把‘适应新法则’扭曲成‘背叛过往’,让它们困在悲伤里,拒绝任何改变。”
沈清和的星脉珠悬浮在意识流中,图谱上的能量线呈现出向下沉降的趋势——所有能量都朝着墓碑汇聚,形成一个个封闭的循环,像不断下沉的漩涡。“这些存在体不是不想走出来,”他的意识带着理解,“旧法则曾是它们生存的根基,比如‘万物静止’法则下的存在体,早已习惯了不移动的安稳,新法则的‘自由流动’对它们来说,不是恩赐,是颠覆。”
云织雾的祖父手札在意识流中轻轻翻动,页面上浮现出墓碑林的过往:这里原本是“法则纪念馆”,存在体们会来此纪念旧法则,却不会沉溺,它们会从旧法则的消逝中汲取智慧,更好地适应新法则。“变化是从‘怀旧之核’出现开始的。”她的意识指向林中心那团灰蓝色的光晕,“它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吸附了所有悲伤的能量,让纪念变成了执念,让怀念变成了囚禁。”
阿芷的意识体与和鸣花融合,化作一道温柔的光流,停在一块刻着“能量守恒”的墓碑前。碑前的存在体是一团半透明的能量云,它的核心还在按照“守恒”的节奏缓慢波动,却对周围新法则的“能量转化”完全排斥,导致自身能量不断流失,却依旧不肯改变。
“我知道你很难过。”阿芷的光流轻轻笼罩住能量云,传递出安抚的能量,“‘能量守恒’曾让你觉得安稳,就像知道明天太阳一定会升起一样。可新的‘能量转化’法则,不是要否定过去,是让你能变成雨、变成雾、变成露珠,去更多的地方看看啊。”
能量云的波动出现一丝松动,却很快又紧绷起来,显然被怀旧之核的力量牵制:“变了就不是我了……守着它,至少我还是我……”
话音未落,法则墓碑林突然刮起一阵灰蓝色的“怀旧风”,风中夹杂着无数破碎的旧法则记忆——有的是“永恒光明”下的温暖,有的是“绝对平等”中的和谐,这些记忆像细密的针,刺向所有试图动摇执念的意识。那些原本有所松动的存在体,瞬间又缩回了对墓碑的依赖,能量波动更加僵化。
“这是怀旧之核的防御!”江叙白的意识立刻展开玄鸟令牌的光盾,挡住袭来的记忆碎片,“它在用美好的旧记忆绑架这些存在体,让它们相信只有活在过去,才能保持自我!”
萧既明挥动确存锄,橙光劈开怀旧风,直接将一块墓碑的底座敲出裂痕:“放屁!老子小时候穿开裆裤,现在穿铠甲,难道现在的老子就不是老子了?”他的意识带着自己成长的记忆,砸向那些僵化的存在体,“过去是根,不是监狱!忘了根会飘,可守着根不动,就会烂在土里!”
被橙光砸中的存在体出现了剧烈的震动,有的甚至开始下意识地吸收周围的新法则能量,虽然很微弱,却已是突破。
沈清和的星脉珠释放出七彩光丝,缠绕住那些破碎的旧法则记忆:“怀旧之核在偷换概念。”他的意识引导着光丝,将记忆中的“美好”与“局限”分开——“永恒光明”虽然温暖,却让存在体失去了对黑暗的理解;“绝对平等”虽然和谐,却掩盖了个体的独特需求,“怀念过去的美好,不代表要否定现在的可能。就像秋天怀念春天的花,却不会拒绝秋天的果。”
云织雾的祖父手札散发出淡淡的金光,页面上浮现出“新旧法则衔接”的案例:“能量守恒”演化出“能量转化”,让能量有了更多形态;“万物静止”过渡到“有限移动”,让存在体有了探索的可能。“你看,”她的意识将案例传递给存在体们,“新法则不是凭空出现的,它们是旧法则的孩子,带着旧法则的基因,却长得更高、看得更远。”
阿芷的光流突然冲向林中心的怀旧之核,和鸣花的能量与那些开始松动的存在体产生共鸣,汇聚成一道蕴含“尊重与前行”的金色气流。这道气流没有否定旧法则,而是带着对过往的敬意,轻轻触碰灰蓝色的光晕:“怀旧不是错,错的是让怀念变成了枷锁。”她的意识穿透光晕,触碰到怀旧之核的核心——那里封存着所有旧法则消逝时的“不甘记忆”,正是这些不甘催生了执念,“旧法则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就像落叶回到土壤,不是结束,是用另一种方式滋养新的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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