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蚀谷的罡风像无数把旋转的小刀,刮在崖壁上发出“呜呜”的嘶吼,将岩层切割成奇形怪状的石林。阿芷裹紧了萧既明给的兽皮披风,掌心的星点印记泛着微光,在她周围撑起层薄薄的光罩,挡住扑面而来的沙砾。脚下的路是由碎裂的地脉片组成的,每块碎片都泛着不同的光泽——赤、橙、黄、绿、青、蓝、紫,像被打散的彩虹,碎片上的纹路各自为政,有的在缓慢旋转,有的在剧烈颤抖,谁也不与谁共鸣。
“沈先生,这些碎脉片真的能重新拼起来吗?”阿芷捡起块紫色的碎片,碎片在她掌心微微发烫,竟投射出段模糊的影像:完整的风蚀谷地脉像条七彩的绸带,在风中轻轻飘荡,后来不知被什么力量撕裂,绸带碎成了无数片。“知微堂的风语者说风蚀谷的地脉是‘碎脉魂’,每片碎片都有自己的脾气,吵架后就谁也不理谁,是不是真的呀?”她的布包里多了个风蚀谷特有的“鸣沙囊”,是刚才在石林缝隙里捡到的,囊中装着金色的沙粒,沙粒碰撞时会发出细碎的声响,像不同碎片在说悄悄话,囊口的纹路是半道残缺的螺旋,显然是同源纹的一部分。
沈清和正用星脉珠的能量粘合两块碎片,赤与橙的碎片接触到星脉光的瞬间,边缘冒出金色的火花,短暂地拼合成完整的纹路,却很快又被罡风撕裂。他的披风里,那株墨绿色的和鸣花幼苗此刻分化出七片花瓣,每片花瓣对应一种碎脉片的颜色,花瓣边缘正在被罡风一点点侵蚀。“是真的,”他指着远处最高的风蚀柱,柱顶的岩层里嵌着块巨大的七彩晶体,晶体的裂痕与碎脉片的边缘完全吻合,“守陵人在昆仑墟的玉册里见过记载,风蚀谷本是‘七彩脉源’,地脉能量呈现完美的七彩色,后来被‘裂风咒’撕裂,才变成现在的碎脉片,就像摔碎的万花筒,每片都好看,却再也拼不出原来的样子。”他将鸣沙囊放在幼苗旁,沙粒的碰撞声与花瓣的振动频率渐渐同步,被侵蚀的边缘竟开始缓慢修复。
江叙白举着玄鸟令牌站在风蚀谷入口,牌面的星轨纹在风中拉出长长的光尾,形成道屏障,挡住最狂暴的罡风。他脚下的碎脉片在光尾的扫过下,短暂地聚集成团,显露出完整的七彩轮廓。“分脉教的残余势力就在谷里,”他指着风蚀柱周围飘动的黑色幡旗,幡旗上的裂风咒与碎脉片产生共鸣,让罡风的破坏力增强了数倍,“他们在柱顶的七彩晶体旁布了阵,想用碎脉片的能量重铸裂风咒,让整个风蚀谷的地脉永远无法愈合。”
萧既明扛着柄嵌着七彩碎脉片的巨锤,锤头每砸向地面,就会发出声沉闷的轰鸣,震得周围的碎脉片跳起细小的舞蹈,暂时停止互相排斥。“知微堂的风语者说,”他往嘴里塞了块风干的双生草饼,饼渣被风吹得四散飞扬,“风蚀谷的‘合脉风’每百年才会出现一次,那风是暖的,能让碎脉片暂时失去排斥力,当年裂风咒就是趁合脉风减弱时才生效的。”他从背篓里掏出个青铜制的“聚风筒”,筒身刻满了完整的螺旋纹,“风语者说这筒能收集合脉风的能量,哪怕只有一丝,也能抵消裂风咒的影响。”
云织雾正用祖父手札记录碎脉片的纹路,手札的空白页上自动浮现出裂风咒的破解方法:“七彩脉源生七情,喜赤怒橙忧黄思绿悲青恐蓝惊紫,需以共情之心引合脉风,方能解裂风咒。”她指着鸣沙囊上的残缺螺旋,“这囊口的纹路与柱顶晶体的裂痕能拼合,显然是合脉风的能量载体,分脉教的人肯定是想夺走鸣沙囊,阻止合脉风出现。”
话音未落,风蚀谷突然刮起更强的罡风,黑色幡旗猎猎作响,裂风咒的纹路在风中扭曲成毒蛇的形状,朝着众人扑来。萧既明立刻挥动巨锤砸向地面,聚风筒对着风蚀柱的方向,发出“嗡”的一声低鸣,筒口吸入的罡风在内部旋转,竟生出丝微弱的暖风——合脉风的能量!
“是合脉风!”阿芷惊喜地发现,鸣沙囊里的沙粒突然剧烈碰撞,发出清晰的声响,像是在喊其他碎脉片集合。她将囊口的残缺螺旋对着风蚀柱,沙粒顺着风势飘向柱顶,在七彩晶体的裂痕周围组成半道螺旋,与晶体本身的半道螺旋呼应,形成完整的同源纹!
柱顶的黑色幡旗突然剧烈燃烧,分脉教的教徒从风蚀柱后冲出,他们手里拿着镶嵌碎脉片的弯刀,刀光与裂风咒结合,劈出一道道黑色的风刃。江叙白的玄鸟令牌化作道红光,与风刃碰撞在一起,红光中的星轨纹将风刃分解成细小的能量粒,被周围的碎脉片吸收,让碎片的光泽更加明亮。
“他们在帮我们!”阿芷突然发现,吸收了能量粒的碎脉片不再互相排斥,赤与橙的碎片开始主动靠近,黄与绿的碎片边缘泛起相同的光,“碎脉片不想永远分裂,裂风咒只是在强迫它们!”
沈清和的和鸣花幼苗突然释放出七彩色的光,七片花瓣飘向空中,分别落在七种颜色的碎脉片上,花瓣的振动频率与碎片的纹路产生共鸣,让原本杂乱的碎脉语变得有序,像首正在被重新谱写的歌谣。“是七情共鸣!”他大喊,“每种颜色对应一种情绪,赤是喜,橙是怒,黄是忧……我们要让碎脉片感受到,所有情绪都是一体的,没有谁该被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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