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钥匙给我!”玄冰长老不知何时追了上来,大氅在风里翻飞,像只展开翅膀的蝙蝠。他的胳膊还在流血,却丝毫不在意,眼里只有云织雾手里的另一把钥匙。
云织雾转身就往石台上跑,想把钥匙插进地脉枢纽的锁孔里。可刚跑两步,脚踝就被噬地木的根须缠住,一股冰冷的力量顺着根须往上爬,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抓住你了!”玄冰长老狞笑着伸出手。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祭坛顶部跳下来,手里握着根燃烧的木枝,直直砸向噬地木的幼苗——是阿芷!她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跑进来,暖手炉里的炭火还在燃烧,落在根须上时,发出焦糊的声响。
根须瞬间缩回,云织雾趁机挣脱束缚,将钥匙插进了枢纽的锁孔。
“不——!”玄冰长老的吼声在祭坛里回荡。
钥匙转动的瞬间,整个祭坛开始震动。石台上的噬地木幼苗迅速枯萎,根须缩回地下,深灰色的冰面渐渐恢复洁白。石碑上的誓言重新变得清晰,月光透过祭坛的天窗照下来,在地上投下冰莲的影子。
玄冰长老看着这一切,突然瘫坐在地上,大氅盖住了他的脸,肩膀微微颤抖。江叙白和沈清和他们也赶了进来,萧既明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却笑得露出了牙。
阿芷走到云织雾身边,递过块干净的布条:“先生,你的手被根须划伤了。”她的拐杖歪在一边,显然是跑进来时摔了跤。
云织雾接过布条时,发现上面沾着点桂花糕的碎屑。她突然笑了,抬头看向祭坛外——月光下,冰莲池的水面已经重新结冰,池边的雪地上,散落着萧既明找回来的半包桂花糕,被月光镀上了层银边。
沈清和正扶着玄冰长老站起来,老人的声音很轻,像风中的叹息:“五十年了……我总以为恨能撑着我活下去,却忘了我父亲当年最爱的,就是这冰莲谷的月光。”
江叙白把刚煮好的茶递给他,蒸汽在冷空气中迅速散开:“尝尝吧,用冰莲池的水煮的,你父亲应该喝过。”
玄冰长老接过茶碗,手在发抖。茶汤里映着他苍老的脸,也映着窗外的月光和远处绽放的冰莲——不知何时,池里的冰莲竟开了,白色的花瓣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像无数双温柔的眼睛。
云织雾牵着阿芷的手,站在祭坛门口看着这一切。萧既明正和沈清和比划着刚才的打斗,江叙白靠在石碑上,手里转着断水剑,嘴角带着点笑意。风里飘着茶的清香,混着桂花糕的甜,还有冰莲淡淡的冷香,让人觉得心里熨帖得很。
她低头看了看阿芷的拐杖,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口,突然觉得,那些疼痛和惊险,都成了这月光里的一部分——像冰莲的花瓣,要经历过寒冬的淬炼,才能在合适的时机,绽放出最干净的光。
夜色还很长,但天,好像已经快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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