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织雾咬了口,清甜混着艾草的微苦在舌尖散开:“在想父亲说的‘守’。他说工匠的本分是守艺,可现在看来,有时候守的不只是手艺,还有人,还有地方。”
萧既明正和沈砚凑在马灯下研究铜盘,少年指着祭坛旁的暗河支流:“堂哥说这里有个漩涡,下面就是镇脉石的入口,只是漩涡里有‘冰蛟’,会咬人的!”
“小屁孩懂什么。”萧既明敲了敲他的脑袋,却把穿冰鞋往少年面前推了推,“这个给你穿,别到时候吓得哭鼻子。”
马灯的光晕里,铜盘上的冰莲谷地图泛着冷光。云织雾摸出那枚玄鸟莲种子,此刻它的红光已经褪去,却像有了生命般,在掌心微微发烫。她知道前路必定艰险,冰莲谷的冰层下藏着未知的危险,蛇神教的余党或许正拿着活木散等待时机,但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只要玄鸟莲的种子还在指引方向,她就有勇气走下去。
夜深时,马车在驿站歇脚。沈砚抱着《昆仑杂记》睡得正香,嘴角还沾着饼屑。江叙白在灯下修改地图,笔尖划过冰莲谷的暗河,留下淡淡的墨痕。萧既明靠在车壁上打盹,怀里还攥着解木膏的瓷瓶。
云织雾坐在窗边,看着天边的残月。月光落在玄鸟印的令牌上,泛着冷冽的光,像昆仑墟的冰面。她突然想起母亲留下的血玉坠,摸出来握在掌心,玉坠的温度混着种子的暖意,让人心安。
或许这就是传承吧——父亲的机关术,母亲的血玉坠,守陵人的镇脉石,还有此刻身边人的陪伴。一代又一代人守着自己认定的东西,像龙血树扎根大地,像冰莲绽放在寒冬,看似微弱,却能抵挡千难万险。
马车再次启动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沈砚揉着眼睛凑到窗边,突然指着远方大喊:“是祁连山!过了山就是昆仑墟了!”
云织雾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连绵的雪山在晨光中泛着银光,像条沉睡的巨龙。她知道,真正的考验就在前方,但只要心里的那点光不灭,就没有跨不过的冰崖,没有堵不住的暗河。
喜欢云千金登顶之路请大家收藏:(m.suyingwang.net)云千金登顶之路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