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早说?”云织雾的声音有些发颤。
蛇姬咳出一口黑血,鳞片开始脱落:“赵珩说……只要我帮他拿到蛇母陵的图纸……就给我解药……可他给的……是更烈的毒……”她抓住云织雾的手,掌心冰凉,“我爹留下个账本……藏在……藏在蛇母鼎的底座里……里面记着赵珩和蛮族的交易……还有……”
她的话没说完,头便歪了下去。阿木扑上去哭喊,破庙的梁上落下簌簌的灰尘,像是为这段被裹挟的人生送行。
江叙白在蛇母鼎的底座里找到了账本,泛黄的纸页上,赵珩的字迹赫然在目——除了与蛮族的交易,还有二十年前云家工坊“意外”的真相:是阿蛇(蛇姬的父亲)受赵珩指使,调换了机关零件,母亲为了保护工匠,才故意承担了罪名。
“都对上了。”江叙白将账本折好,“明日呈给皇上,云家的冤屈就能彻底洗清了。”
云织雾望着蛇姬的尸体,突然想起昆仑墟的冰莲。或许每个人都像那花,有的生在温室,有的长在冰崖,可最终的结局,从来不是由出身决定的。
回程的路上,东方泛起鱼肚白。云织雾看着远处工坊的轮廓,突然加快了脚步——她想看看那粒冰莲种子,有没有在夜里悄悄发了芽。
清晨的阳光洒进后院时,云织雾果然在土里看到了抹新绿。小小的嫩芽顶着层薄土,像个倔强的惊叹号。青黛拿着水壶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浇着水:“小姐,它真的活了!”
工坊的工匠们已经开始忙碌,刨木声、凿石声混着晨鸟的鸣叫,像支热闹的曲子。江叙白站在雕花机旁,手里拿着改良后的天工锁图纸,正和老工匠们讨论着什么,阳光落在他的侧脸,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
萧既明叼着根草,蹲在门槛上翻看知微堂的密报,看到有趣处,突然哈哈大笑,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云织雾走到青石板中央,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笑了。那些藏在岁月里的秘密,那些跨越山海的守护,最终都化作了这人间烟火——有新生的嫩芽,有忙碌的匠人,有并肩的伙伴,还有心底那片永远不会荒芜的初心。
她知道,故事还没有结束。或许将来还会有新的谜团,新的挑战,但只要这工坊的烟火不断,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风拂过西府海棠,花瓣落在新翻的土地上,像是给那株冰莲嫩芽,盖上了层温柔的被子。云织雾弯腰捡起片花瓣,夹进父亲留下的机关术札记里,在空白处写下:
“春已至,花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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